“先生,其實咱們可以少拿點的,甚至是不要錢也可以。”丁姓士子站了起來,拱手說道。
韓度朝他扇動幾下手掌,示意他坐下。
等他坐下之後,韓度才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有這樣的心,但是抱歉,我不能接受。人這一輩子,理想信念要有,這是好事,但是錢財也必不可少,因為這是你和你們家人生活最基本的依靠。放心,一月十貫的月俸,書院還給的起。”
韓度的話讓下麵許多士子動容,就連姓丁的士子都感觸頗深。他自己的確是可以少要,甚至是完全不拿俸祿,但是其他人呢比如說他的好友,姓代的士子,總不能讓他的爹娘還是像以往一樣,辛苦勞作的繼續供養他吧.
就這樣,在韓度強勢要求之下,這學子,不對,這些教習先生的月俸便定為十貫。
韓度說的時候,倒是痛快了。可是在這些教習先生散去之後,韓度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抱著頭蹲了下來,喃喃自語的說道:“一個人月俸十貫,六十人就是六百貫,一年下來就是七千二百貫。這還是隻是現在的月俸,以後肯定還會增加。光是這一項書院每年就要多支出一萬貫......”
要知道韓度現在的俸祿一年都隻有一千二百貫,如果韓度隻靠著俸祿,根本供養不起書院。
“要找錢了,不管是自己,還是書院,都要找到新的財源才行。”
韓度一邊想著,一邊朝著書院門口走去。
剛剛走出側門,韓度就看見書院門口擠滿了人。這些人一個個的身上穿著棉布衣衫,但都不是單純的白棉布,而是更加昂貴的青布。一個個肥頭大耳、大腹便便,親自站在書院門口等候,還不時的用帕巾擦拭額頭的汗水。
看到書院有士子出門,連忙一窩蜂的圍了上去。
“呂先生,呂先生,鄙人乃是寶豐號東家楊寶寶,先生若是肯屈就,寶豐號必定掃榻以待呐......”
楊寶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給不屑的打斷,“呂先生乃是一代算學大家,也是你區區寶豐號能夠請動大駕的簡直是癡心妄想。”
說話的此人一身青衫,顯示出他同為讀書人的身份。隻見此人訓斥了楊寶寶一句,轉過身朝著他們口中的代先生恭敬行了一禮,諂媚的說道:“在下得知呂先生在京城還沒有落腳之地,這邊自作主張為先生在外城購買了一處宅院,先生若是不棄,可以現在就搬過去。聽聞先生家裡二老年事已高,不如就由在下派人去將二老接到京城,也好讓二老看看這大明的繁華如何”
原本楊寶寶被人訓斥,心裡頓時湧出一股不滿來。想他楊寶寶也是腰纏萬貫的主,不說有頭有臉嘛,至少錢財是不缺的。可是陡然聽到此人竟然直接送出去一座宅子,也被震驚的瞠目結舌。
這即便是外城的宅子,那價值也在三千貫左右。
隨手送出去三千貫,楊寶寶很想看看是誰這麼豪奢。
韓度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副場景。連韓度聽到都有些吃驚,隨手送出三千貫,隻為了請一個人,這讓韓度都有些好奇誰這麼土豪。
同時也有些驚喜,有人能夠出這麼大的價錢請書院學子,那豈不是也說明書院的學子值得起這個價碼這也變相說明自己建立的書院,也是成功的嘛。
韓度抬頭望了一眼,頓時覺得此人有些麵熟。遲疑兩步上前,指著他問道:“你是”
“小的常浩,拜見侯爺。”常浩在這裡見到韓度也有些意外,回過神來連忙問好。
常浩韓度頓時回想起來這個年輕人是誰了。
可同時又頗為奇怪,常浩雖然買證券發了財,但是也不應該到了不把一座宅子當回事的地步啊,怎麼可能隨手送出去一座宅子
於是,韓度有些不解的問道:“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怎麼你這是挖到金元寶了,還是找到搖錢樹了連一座外城的宅子都不放在眼裡”
“發什麼財呀,都是托侯爺的福,托侯爺的福。”常浩說的眉飛色舞,但是嘴上卻是謙遜的回答。
韓度一看他的樣子,頓時心裡明了。看來這小子,最近還真是發了大財了,要不然他不會如此的得意。
看著熟人發財,韓度也感到頗為高興,不過對於他為什麼會找上呂博文,還是有些好奇。“你為什麼要出這麼大的本錢,找呂教習”
“呂,呂教習是呂先生”常浩有些明悟,一副大失所望目瞪口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