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尋常人手裡的錢財若是太久沒有花出去,其實等到需要花用的時候,價值是要降低的。
但是寶鈔就沒有這惡弊端,一貫寶鈔拿在手裡,無論放多久,都價值一貫,不會有一文錢的損耗。光是這一點,就能夠讓百姓在交易的時候紛紛選擇寶鈔,而把銀子和銅錢都暫且排在後麵。
對於這位年輕宦官來說,他也想韓府賞賜給他寶鈔,而不是金銀。就拿他手裡的這些寶鈔來說罷,幾百貫寶鈔,他一隻手就可以抓起,輕飄飄的放回到袖袍裡。但是若換成銀子,那就是幾百兩,光是重量都有幾十斤。他即便是搬得動,但是拿著也不方便呀。
年輕宦官熟練的將寶鈔沒入到袖袍裡麵,笑眯眯的看著韓度,躬身一拜說道:“奉皇上旨意,請侯爺將水師令符交給奴婢。”
韓度聞言一愣,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老朱這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下意識的聽從了宦官的話,從懷裡取出令符,遞給宦官。
年輕宦官連忙神色一正,恭敬的雙手接下,滿臉歉意的朝韓度說道:“侯爺,得罪了。”
說完,躬身拜了一下,便帶著令符返回皇宮。
見到宦官離開,韓度都還沒有回過身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朱這是要收了自己的兵權嗎韓度微不可察的搖頭,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老朱了,讓他連自己的兵權都要收回去。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幫藍玉求情可是自己連俘獲脫古思帖木兒和找到傳國玉璽的功勞都不要了,難道還不能將功抵過再說了,藍玉這位正主都一點事沒有呢,還被進爵為梁國公,憑什麼要把板子打到自己身上
韓度撇撇嘴,心裡有些對老朱的抱怨。不過也沒有在意太多,反正對於兵權韓度本就並不熱衷,隻是因為長久掌管水師,這忽然之間被收回兵權了,有些不適應。
抬頭見爹娘嘴唇微張,一副想要開口勸自己幾句,又不知道該如何說的模樣。
“爹,娘,你們這是怎麼了”韓度臉上忽然堆起笑容,先一步開口問道。
韓德和劉氏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韓德咳嗽一聲,看著韓度輕聲寬慰道:“度兒啊,皇上收回水師令符,說不定是對你另有重用呢,你可千萬彆放在心上。”
“老爹,老娘,你們那隻眼睛看見我把這事放在心上了”韓度有些無奈,又有些哭笑不得。
韓德和劉氏聽了韓度的話,紛紛回頭相互看了一眼。難道,真是他們想錯了
不過韓度一向在他們麵前都是有一說一,從來不會遮遮掩掩的。既然韓度如此說了,那多半就是如此。雖然兩人不知道韓度為什麼會如此毫無芥蒂,不過能夠想的開就好,他們最怕韓度想不開。
“不是就好,不是就最好啊......”
韓度看著爹娘一副在極度的緊張當中,頓時鬆了口氣的樣子,哪裡還猜不到他們是在擔心自己留戀兵權,舍不得將兵權交出來。
我有個屁的舍不得!
雖然自己兩次帶水師出海,都撈的盆滿缽滿,但是遠洋航船的辛苦,那也是實打實的。自己現在是大明鎮海侯,世襲罔替,有食邑的。
又不是那些一窮二白的兵丁,還需要靠著出海發財來發家致富。
與其受那份罪,自己舒舒服服的待在京城裡,吃喝玩樂不好嗎要不是為了將老朱的眼光,和大明朝野人的目光,引入到大海,韓度才不會費這個力氣,告訴人們海外有著奇珍異寶和海量的財富呢。
現在大明在南洋已經設立總督府三十三處,老朱每年從這三十三位總督手裡,獲取的財富就超過四千萬貫,現在即便是有人要老朱重新禁海,老朱都不會答應。
而海外貿易的飛速興起,也讓京城百姓第一次見識到了財富肉眼可見的增長,究竟是副什麼模樣。
現在像常浩那樣做證券生意的商號,就有好幾十家。但凡思想開明一點,眼界寬廣一點的人,都有膽量把錢投到證券商號裡麵。然後,僅僅幾個月以後,就能夠拿著票據去商號兌換出可觀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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