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嗤笑一聲:“你還擔心安慶會窮你以為三十萬貫就能夠把鎮海侯府給搬空了嗎”
“三十萬貫可不是一個小數,韓家這才起來幾年而且韓度不管是石炭礦,還是蜂窩煤,他都沒有拿大頭,韓家能夠有幾個銀子”女婿也是半個兒,在馬皇後這個丈母娘眼中體現的淋漓儘致。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看韓度,越看越順眼。
到了現在,或許她的親兒子受到委屈,她都不會說些什麼,可是她卻不肯韓度受到委屈。
“你知不知道韓度的諢號叫什麼善財童子。他兩次出海,那次不是賺的盆滿缽滿”也就是把大頭給了朕,朕才沒有追究他罷了,老朱心道。
“彆說是三十萬貫,韓度現在百萬貫都拿的出來。”老朱哼哼兩聲,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也許是因為這幾年,老朱不再缺錢了,才對韓度的財富沒有什麼感覺。要是早幾年老朱快要窮瘋了的時候,說不定都會忍不住把韓度宰了吃肉。
“即便是韓家有百萬家財,但是這一下子白白拋掉小半,也會讓韓家傷筋動骨了。”馬皇後還是有些替女婿心疼錢。
“世人都傳言韓度把錢投到馬場裡麵,是在白白浪費錢財。不過在朕看來,那倒未必。”老朱心裡有種莫名的感覺,感覺韓度此舉能夠賺大錢。
“為何”馬皇後奇怪的看著老朱。
老朱頓了頓之後,說道:“韓度這小子,從來都不會信口開河。他說能夠賺錢的東西,無論是其他人如何不看好,如何覺得他會虧本,但是到了最後,無一例外的都證明他賺大錢。
依朕看,這次也是一樣。在彆人看來不可能賺錢的養馬,或許在韓度手裡就是一條發財的途徑。”
馬皇後聽了,也不禁對韓度的馬場開始期待起來。她想要看看,韓度究竟是如何賺到錢的。
......
自從韓度發瘋要投入三十萬貫建馬場之後,鎮海侯府的門口就絕少不了前來看熱鬨的人。不過這些人懾於侯府守衛的威勢,不敢直接站在門口指指點點,隻能夠假意裝作路過,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趁機朝裡麵好奇的看上幾眼。
自從韓度被罵成敗家子之後,穆達就感覺到鎮海侯府的門麵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雲。再加上來侯府門口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穆達就更加坐不住了,乾脆以管家的身份站在門口,炯炯有神的盯著路過的每一個人。
隻要有人膽敢朝侯府這裡看一眼,就會立刻收到穆達氣勢非凡的目光。
通常無論是誰麵對穆達這樣的目光,都不由得氣短,根本不敢在侯府門口稍作停留,立刻加快腳步離開。
可是今日,不僅有不離開的,而且還敢朝著侯府門口走來。
“站住,你是何人膽敢擅闖鎮海侯府。”穆達一聲厲喝,兩邊的守衛連忙上前,長刀“錚錚”出鞘,將來人給攔下。
來人十分年輕,看著不過是二十許的年紀,渾身上下一副農人打扮,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闖鎮海侯府。
“這位大人誤會,小的不是要闖。”
“哦那你是想要做什麼”穆達緊緊盯著來人,神色有些不善。他這幾日被這些想要看熱鬨的百姓給攪和的心煩氣躁,看到有人登門更是來氣。
“小的想要拜見侯爺。”來人看到亮晃晃的長刀架在眼前,暗自咽了咽唾沫一動不敢動,小心翼翼的回道。
穆達聞言對此人的話嗤之以鼻,“笑話,侯爺身份何等尊貴,豈是你一個草民想見就能見的還不快滾!”
來人聽聞之後,十分的不甘心,連忙說道:“大人,小的認識侯爺,也是為侯爺出過力的啊。”
“哦你認識侯爺怎麼認識的”穆達聞言一驚,以為韓度認識這人,連忙揮手讓正要驅趕此人的守衛停下。
“回大人,侯爺三日修成的水泥大道,小的就在勞役當中啊,小的看到過侯爺。”
聽到是這個理由,穆達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連忙嫌棄的揮手驅趕此人,“滾!滾!滾!修建水泥大道的勞役有幾萬人,你以為侯爺會全都記得滾吧,看在你見過侯爺的份上,老夫不為難你。”
此人無奈,隻好欲言又止的離開。
......
韓度既然決定建馬場,那就一刻也不敢耽誤。先將圖紙畫出來,然後便向工部借了幾個匠人,一起前往鐘山之下,實地和圖紙一一對比查看。
“侯爺,把這馬場修在這裡吧。侯爺不還要修建看台嗎將馬場修在這裡,正好可以把看台沿著那山坡修建,這樣不僅會節約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修建的看台也比直接搭建起來的牢固。”
“嗯,這個辦法好。”韓度自是看了幾眼圖紙和眼前的山坡,也覺得這裡是處絕佳之地。
韓度和幾個匠人一邊走,一邊商議,很快便將馬場的大體位置給定下來。
正當韓度要回去的時候,一個人被守衛攔住。
即便是如此,此人也不斷的掙紮著大聲喊道:“小的要求見侯爺,小的要求見侯爺......”
韓度正要上馬車,忽然卻聽到有人大喊的聲音,抬眼便看見有人攔在前麵的路上。不由得沉聲問左右:“怎麼回事”
護衛在韓度身邊的一個守衛,連忙跑上前去打聽。
很快此人回來,抱拳朝韓度回話:“回侯爺話,是有個草民嚷嚷著求見侯爺。請侯爺示下。”
韓度沉吟一番,並沒有打算直接將此人給趕走,反而說道:“帶過來,本侯問問是怎麼回事”
“是。”
兩個守衛一左一右,將人押到韓度麵前。
此人顧不得雙手被抓住,滿臉笑意的不斷朝韓度點頭,拜道:“小的拜見侯爺,小的拜見侯爺......”
韓度伸手微微一壓,安撫了一下。
此人這才壓抑住興奮的心情,平複了一些。
“你如此執著的想要見本侯,為了何事”韓度頓時問道。
此人再次朝著韓度點頭,說道:“小的叫三娃子,侯爺修水泥大道的時候,小的就是攪拌水泥的勞役之一,因為這此勞役,小的學會了如何用水泥。”
聽到三娃子說他會用水泥,韓度頓時笑了起來。使用水泥看似簡單,但是在人均文盲的大明卻是很多人都學不會的事情。這三娃子能夠學會,顯然他比較聰明。
聽到三娃子這麼說,韓度頓時感到有些親切,笑了笑抬手讓人將他放開。
“那你攔住本侯,就是想要說你會用水泥”
“不是。”三娃子揉了揉有些被抓疼的胳膊,“侯爺,是這樣的。小的自從學會了用水泥這門手藝之後,就在縣裡做些水泥的活計。父母官大人見了,便將小的這樣的人召集起來,將縣裡的一些水泥活計交給小的們來做。這幾年過去,咱們縣裡倒是有了一群會用水泥的人。”
韓度聽的有些驚奇,將縣裡的活計交給三娃子這些人來做誰這麼有先見之明啊,這不就是政府外包工程嗎
“小的不是聽說侯爺要修建馬場嘛,肯定少不了要用到水泥,小的這邊自告奮勇前來找侯爺試試,看看能不能有幫得上的地方。”
韓度沉吟著,還彆說,這三娃子說的倒是一個辦法。韓度也不是沒有想過去找工部幫忙建,可是自從薛祥辭官之後,這工部就換了人了。
再加上韓度本就和工部有過矛盾,後來雖然在薛祥的撮合下,關係緩和了一些,但是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畢竟當初韓度因為黑子被打的事情,執意逼死工部員外郎,這在工部的人看來,可是一件恥辱的事情。
指望不上工部,原本韓度都還在發愁該去哪裡找人來修建呢,沒有想到瞌睡來了,竟然就碰到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