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在秦王府一連待了十日,之後即便是朱樉一再的要他留下敘舊,朱標都不得不啟程。
趁著最後的一點時間,韓度和朱樉將翡翠生意的各種細節敲定,並且將翡翠的種水、色澤之類,事關翡翠品質的標準一一交給朱樉,讓他的人將翡翠給挖出來之後,就先行篩選一次,然後再送進京城。
至於現成的幾塊翡翠原石,韓度直接帶走,準備帶回京城讓工匠做好之後,送給老朱和馬皇後。隻要老朱和馬皇後接受了,那麼天下人也就接受了。借著這股東風,翡翠就能夠大行其道,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風靡起來。
朱標和韓度、湯鼎回到安平港,水師補充了一些淡水和蔬菜糧食之後,便繼續啟航。
這一次,韓度主動上前,朝著站在船首上吹著咧咧海風的朱標說道:“殿下,接下來咱們去呂宋吧,呂宋離咱們最近。”
“好吧,就去呂宋。”朱標原本是想著等回來的時候,再去呂宋的,不過既然韓度提起來了。那現在去看看,也無妨。
朱標沉吟一下,問道:“呂宋的總督,孤記得是方孝孺吧”
“正是。”韓度笑著回道。
韓度之所以會提議去呂宋,就是因為太久沒有見過方孝孺,想他了。
而且韓度也是非常的擔心方孝孺,生怕他在呂宋搞砸了。方孝孺雖然被自己帶著出過一次海,但是那是四處走走看看,和治理一方可完全不一樣。
彆看呂宋號稱南洋雙珠之一,就以為它很好治理。呂宋雖然繁華,但是它上麵卻更加的錯綜複雜。總督府如何與發配此地的百姓、前宋遺民和本地的土人之間如何協調,這可是讓人大為傷腦筋的事情。
而方孝孺又是第一次主政一方,有所缺漏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當初韓度就建議方孝孺去舊港擔任總督,有著施進卿的協助,治理當地的壓力要小很多。
可是方孝孺一意孤行,根本就不停韓度的勸說,執意要來呂宋,韓度也沒有辦法。
呂宋總督府。
方孝孺身穿便服,坐在長案後麵奮筆疾書。
沒有辦法,呂宋雖然在南洋是數一數二的繁華。但是繁華的同時,也就意味著會有比其他地方更多更重要更緊急的事務,需要方孝孺這個總督來拍板定奪。
呂宋土地廣袤,礦產眾多,尤其是以銅礦最多,其中還有伴隨著一些銀礦和金礦。大明重視禮節,但凡是祭祀祖宗或者是重要的節日,都會用到禮器。而最好的禮器不是銀器,也不是金器,而是銅器。
呂宋最多的就是銅礦,每日來呂宋販銅的海商絡繹不絕,光是協調這些就要耗費方孝孺極大的精力。
而銅僅僅是呂宋眾多產業當中的一個罷了,呂宋還有著糧食、糖、香料以及剛剛被種下一年多的橡膠。
方孝孺雖然在呂宋軍政一體、大權在握,可是要說到累,那真是累的不行。而他又不敢肆意放權下去,就怕下麵的人心懷歹意將呂宋大好的局麵毀於一旦。
所以,再苦再累他也隻能夠自己承受著。
“報”一個書吏站在門口高聲呼道。
“進來”方孝孺頭都沒抬,淡淡的說道。
書吏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們這位總督大人可謂是官員的典範,從來都是親曆親為,不知疲憊為何物。
見總督大人還沒有忙完,書吏便識趣的站在一旁靜靜等候。
方孝孺將手裡的文書寫完之後,才放下毛筆。伸手遞給一旁的另外一名書吏,吩咐道:“立刻傳令下去。”
“是。”書吏接過文書腳步不停的轉身出門。
然後,方孝孺才轉頭看著麵前的書吏,問道:“你有何事稟報”
“回總督大人,大明水師一位姓馬的偏將求見大人。”
韓度麾下的大明水師方孝孺略微一沉吟,忽然想到韓度,他才發現兩人好似已經快兩年未見了。這可真是光陰如梭,時間過的真快。
書吏見總督大人沒有了生息,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方孝孺,等候著他的命令。
方孝孺忽然回過神來,然後便連忙說道:“快請。”
“是。”書吏連忙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