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見又看向素不言,好奇說:“素大師,這個容中若,來頭很大?”
素不言皺眉說:“容中若,是容氏的遠房堂侄。”
“容氏雖然隻是伯爵,但是也是四大公爵之下的第一世家。”
“容家老一輩的姑奶奶,就嫁入了利氏。”
“現在正是利氏的老公爵夫人。”
權與訓皺了皺眉,說:“利氏公爵夫人容春秋?——那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初見,你真的把容中若殺了?”
夏初見被這一連串豪門世家的家譜給繞得頭暈。
她揉了揉額角,說:“嗯,他的屍體我都帶回來了。反正我有他出手先攻擊我的證據,我隻是自衛。”
“而且這是軍部給我們的任務,他進來摻和,難道不違反軍紀?”
夏初見說了這麼多,很多關鍵的信息都隻字不提。
權與訓也聽出來了,但是他沒有追問的意思。
那應該屬於軍方秘密了,他這個元老院的首席法律顧問,知道多了沒有好處。
他微笑著說:“容中若算是軍方高層,他的事情,霍帥應該會幫著善後。我就不瞎摻和了。”
“彆的事情我可以試試。比如你說儲罄塵這幾個貴族學員故意貽誤戰機,甚至故意讓他手下的陸戰兵陷入死地,有證據嗎?”
夏初見想了想,還偷偷瞥了霍禦燊一眼,隻想知道她能不能說。
霍禦燊並沒有正眼看著她,但是眼角的餘光卻已經把她的視線儘收眼底。
霍禦燊依然是那種冷冰冰的語氣,淡淡地說:“夏中尉可能要上軍事法庭走一遭,先跟權大首席談一談也無妨。”
夏初見的手指無意識縮緊,皺眉說:“……為什麼我要上軍事法庭?明明是他們的錯!我有他們飛艇裡的監控視頻!”
她這麼一說,權與訓就展顏笑道:“視頻是原始的吧?沒有經過剪輯修改吧?”
夏初見忿忿地說:“當然沒有!我是那種給視頻做手腳的人嗎?!”
“再說我哪有這麼厲害的技術手段……我又不是軟件大師!”
其實她有七祿傍身,修改或者剪輯視頻輕而易舉,可她從沒想過要這麼做。
她有自己的傲氣,不屑於做這種栽贓陷害的事。
最多讓七祿私下裡多多錄像,讓這些人自我暴露。
權與訓說:“隻要視頻是原始記錄,那沒事了,我保證你不用上軍事法庭。”
和民事、刑事案子一樣,軍方的案子,也是需要充分證據,才能立案上軍事法庭的。
隻要夏初見有證據證明儲罄塵他們幾個人做了什麼事,那麼那些“涉嫌殺害星空陸戰兵,搶占戰利品,跟敵方交易”的罪名,就是儲罄塵那幾個人的,不是她的。
夏初見還理直氣壯說:“後來他們企圖對我殺人滅口,這些視頻你們都看見了。是他們先動手的!”
“當時呂璐羽還殺卓翰琛滅口!”
“卓翰琛就是那個在我的飛艇裡下毒的人。”
“對了,卓翰琛就是那個前不久被奪爵的卓家人,隻是據說他剛出了五服,就不用被處死了,他父親好像就被處死了。”
權與訓點點頭:“這個人不用考慮,死有餘辜。”
“儲罄塵、紀娜碧、呂璐羽這三人,都主動攻擊你,而且你有證據,他們的死,也不用伱上軍事法庭。”
“隻是還有一個人,你沒提。”
權與訓確實思維縝密。
他聽見夏初見之前說的儲罄塵五人組,是包括惠致峰的。
但是在後來說到他們的下場的時候,卻沒提惠致峰了。
夏初見實事求是地說:“他開始跟儲罄塵他們是一夥的,後來發現儲罄塵好像還有彆的聯係人,就跟他們翻臉了。”
“是他幫了我,在容中若攻擊我的時候,救了我一命,但他,就被容中若給弄死了……”
“我也有容中若攻擊惠致峰的視頻。”
權與訓點了點頭,抽絲剝繭般又問:“你說卓翰琛放毒,毒倒了那麼多人,然後卓翰琛又被呂璐羽給殺了,但你在進飛艇之前,就把儲罄塵他們都殺了,那你是怎麼拿到解藥的?”
“我還以為你會拿到解藥再殺了這些人。”
“如果有從他們手裡找到的解藥,這樣證據鏈就更完整了。”
夏初見無端有些心虛。
但麵上還勉強撐得住,說:“當時情況是這樣的,我是在飛艇外麵先遇到儲罄塵他們,跟飛艇內部聯係不上。所以隻知道大概是出事了,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因此在外麵直接把他們殺了,進去之後,才發現我的人都中了毒。”
權與訓挑了挑眉:“然後呢?他們到底是中的什麼毒?你又是怎麼給他們解毒的?”
權與訓想的是,讓儲罄塵這些人費這麼多功夫下的毒,肯定非同凡響。
他本來以為夏初見是為了這些人,才跟儲罄塵他們撕破臉,找他們要解藥,對方才要繼續殺人滅口,然後夏初見就殺了他們。
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他倒是更有興趣了。
夏初見想了想。
這兩千多人不僅解毒,還成了基因進化者。
這一點,很快就會有很多人知道了。
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