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興市海江區,分局局長辦公室。
賴國慶從文件上抬起頭來,望向坐在沙發裡的楊乾和蔡曉靜。
“你們還沒確定被害者的身份?”
這話是在問楊乾,他抓了抓後腦勺,回答說:“已經在排查了,被害者身上沒有辨識身份的證件,不過我們初步判定,他應該是外來人員。”
賴國慶一聽就冒火,他把文件往辦公桌上一扔。
距離大林山發現屍體,已經過去整整兩天了。
這期間,海江區動用了大量警員,在整片山頭搜尋線索,可是毛都沒找到。
不管是監控畫麵、目擊證人,或者是凶手的腳印、被害者丟失的鞋子等等,一樣線索都沒有。
現在,他們手上唯一掌握的信息是,被害者死亡的時間是在兩天前,也就是10月6號。
趙法醫對屍體進行了解剖,具體可以精確到當天晚上的八點到十點之間。
也就是,凶手是在夜間,用鋼絲繩之類的作案工具,勒死了被害者,然後把屍體連夜運上了大林上,以及把屍體懸吊起來。
這個操作很迷幻,就算賴國慶久不在一線,也看出了凶手的行為模式,這是要把被害者拿來示眾!
他的想法很簡單,隻要查到被害者的身份,通過社會關係,就一定能追查到凶手的蛛絲馬跡。
一般的案子,都是這樣偵破的。
他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但比較頭疼的是,直到現在,楊乾這邊還沒有一點兒進展!
賴國慶瞧著楊乾冒冒失失的性格就來氣。
倒是蔡曉靜比較細心,法醫報告和文件都是她拿給自己的,上麵有幾行字,用紅筆畫了一條粗線。
賴國慶哪裡不明白,她是暗示可以從這幾點出發,去尋找線索。
至於她為什麼做的如此隱秘,他不用問也明白,肯定是楊乾和她產生了分歧,她作為副手,對於調查方向沒有發言權,所以這才悄悄暗示自己。
見氣氛凝滯,楊乾挑挑眉,大搖大擺的靠在沙發裡,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
倒是蔡曉靜著急的望向賴國慶,她調職來才一個月,還沒有站穩根基。
不管做任何事,都很不順心,處處受到楊乾的壓製。
特彆是這起案件,她多次提醒對方,可都被無視了。
賴國慶歎了口氣,撿起文件,仔細看了一下畫好重點的地方,向楊乾問道:“老趙說,被害者剛理過發,你們沒有去理發店查找過線索?”
“賴局啊,廣興市大大小小上千家發廊,這個怎麼去找?”
賴國慶神情一滯。
蔡曉靜接話道:“我昨天走訪過海江區的幾家發廊,可以肯定的是,被害者應該是在比較高級的地方剪過頭發,所以可以排除三分之一的地方。”
楊乾瞥了她一眼,不滿地咂咂嘴:“小蔡,你沒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啊,你擅自行動,這不太好吧?”
“我……”
賴國慶趕緊掐滅火藥味:“向各區派出所發協查下去,看看近期有沒有報案的失蹤人員。”
蔡曉靜忙點頭,在本子上記了幾筆。
“還有,被害者嘴巴上被封住的百元紙幣,這個你們調查了嗎?”
聞言,她轉頭看向楊乾。
這意思很明顯,就像打了小報告,領導發問,然後看你怎麼回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