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階好似是真的睡著了一樣,不見有半點反應。
高拱隻能是氣鼓鼓的低哼了一聲,雙手環抱,脖子一轉,腦袋歪向另一邊。
多看一眼嚴黨,都是惡心!
嚴紹庭隻是點點頭嗯了一聲:“孫兒去過裕王府後,便回來陪爺爺出宮回府。”
嚴嵩笑眯眯的點著頭。
最近有大孫子隨侍內閣,讓他前所未有的輕鬆,而最為主要的是嚴家或許真的能夠平穩的度過難關,將這份權勢延續到將來的新朝。
畢竟。
大孫子已經是裕王世子的侍讀了啊。
嚴嵩雙眼緩緩閉上,心中卻已經浮現無數的設想。
嚴紹庭則是緩緩退後,到了高拱麵前的時候,卻是笑著拱了拱手:“徐閣老、高閣老,下官出宮一趟。”
高拱本就心裡氣鼓鼓的,這會兒又被小嚴黨點名,直接不裝,睜開雙眼。
他看了一眼嚴紹庭,悶悶出聲。
“是潤物啊,這兩日融雪,走路可要慢些啊。”
原本已經閉上眼的嚴嵩,悄無聲息的睜開眼看了眼高拱,隨後才重新閉上。
嚴紹庭隻是笑笑,滿臉純良:“多謝高閣老惦念,下官定會走的穩穩的。”
高拱臉色一急,正要開口,卻見嚴紹庭已經如同泥鰍一樣溜出了內閣班房。
出宮。
嚴紹庭直往裕王府而去。
至王府門前街,嚴紹庭下馬登上台階。
裕王府的看護對這位新晉的裕王世子侍讀早有耳聞,王府裡這幾日也時常有提及,突然見到嚴紹庭到來,連忙入府請示。
此時裕王府內,裕王朱載坖正臉色沉重的坐在椅子上,即將南下的張居正今日未曾去內閣,而是在王府內請示裕王對於南下的意見。
王府詹事譚綸肅手站在一旁,在東邊的隔間裡,不時傳來孩子的哭啼聲,以及婦人的哄帶聲。
朱載坖眉頭皺緊,低聲道:“總之,不管這一次嚴閣老是出於何種目的,張師傅此行東南,都務必不能讓地方上生出亂子來。”
張居正點點頭:“陛下定的一急一緩,臣這次南下,先去南直隸尋趙貞吉,將蘇州府、鬆江府改棉為桑的事情辦好,而後再去浙江辦改稻為桑。”
朱載坖又道:“本王隻是還有些擔心……”
優柔寡斷,瞻前顧後,是裕王的秉性。
張居正沉聲道:“王爺不必太過擔心,這一趟臣親自南下坐鎮,即便嚴黨動手腳,也有臣看著。”
譚綸則是直接說道:“我大明朝,隻要嚴黨一日不除,做什麼事都是千難萬難。”
朱載坖亦是附和著點頭。
這時候,外麵有仆役進來。
“王爺,詹事府右庶子嚴紹庭來了。”
隨著仆役的遞話,堂下三人紛紛抬頭看向門外。
朱載坖猶豫的說道:“他……這是要做什麼?”
張居正則是沉眉深思。
譚綸小聲說道:“陛下讓他當世子侍讀,這幾日一直不曾有動靜,想來今日是來王爺麵前報到應付差事的。”
世子還在繈褓之中,彆說讀書了,就連說話都不會,現如今除了哭就是哭,哪裡需要什麼侍讀。
朱載坖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隔間:“讓他進來吧,讓李妃將世子抱出來。”
………………
?月票??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