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紹庭卻是開口道:“這事,關鍵還是在姐夫你們三人身上。”
“我們三人身上?”
三人麵露疑惑,神色大為不解。
嚴紹庭點點頭:“就在你們身上!”
“要我們怎麼做?”
嚴紹庭卻沒有急於給出答案,而是開口道:“姐夫,張兄、徐兄,諸位清楚如今朝堂為何能對我等勳貴人家這般發難嗎?”
見三人麵露不解。
很顯然,他們都還不清楚如今的朝局。
嚴紹庭隻好開口道:“因為價值,因為陛下和朝廷沒有看到你們的價值!若是三位兄長與朝廷價值萬千,不過一場兄弟間的鬥毆,又何至於此?”
見到嚴紹庭如此說,朱時泰三人不由的點起頭來。
朱時泰急切道:“潤物伱就彆賣關子了,快說說我等如何才能有這價值?”
嚴紹庭定定的看了三人一眼,這才開口道:“勳貴為何是勳貴?皆是當初在戰場上,為大明與敵拚殺,拿著命搏出來的前途。這一次的事情,在小弟看來,與其說是災難,倒不如說是契機。”
這便是嚴紹庭近來有關於西苑猜測之後,想出來的應對之策。
或許。
再造大明勳貴人家,不失為一個可能。
如今的朝堂之上,如何爭鬥都離不開文官政治。
自從叫門天子那一番操作之後,大明朝的權力基本就集中在了文官們手中。
成化犁廷為何不為大眾所知。
正德又是如何死的。
如今的西苑將朝廷玩弄於指掌之間,可道長什麼時候敢說一句,改革京軍三大營的話?
他不敢!
因為一旦說了,老朱家的傳統大概就可能會繼續上演。
而自己想要在以後讓大明走向另一個方向,就不可能完全深陷文官爭鬥之中,必須要在此之外有一股新的力量與其對抗。
宗室都是廢物,東南冒出來的資本主義萌芽還太弱小。
自己一個人,力有窮儘之時。
唯有再造勳貴,才有可能。
朱時泰三人卻是滿頭霧水,大為不解。
“這事怎麼就能變成契機了?”
麵對三人的疑惑,嚴紹庭隻是微微一笑:“如今朝廷不光是內憂頻生,國庫空虛。外麵,亦是患難重重。九邊戰事不斷,西南土人屢屢叛亂,東南海患不止,這就是諸位的機會!”
張元功立馬搖起頭:“你不會是要我們去九邊領軍廝殺吧?”
九邊可是死亡率最高的地方。
張元功頓時便生出了今日找錯了人的念頭。
嚴紹庭卻是緊隨其後道:“九邊尚早,我的意思是,如今朝廷正在東南籌備增產絲綢,為國庫開源之事。
三位兄長,不如這個時候自請,前往東南,到胡宗憲手下去,跟著戚繼光、俞大猷他們在沿海剿倭。”
嚴家在九邊沒什麼關係和人手,但東南卻有胡宗憲是旗幟鮮明的嚴黨,老嚴頭的學生。
讓朱時泰他們去胡宗憲手下,跟著戚繼光他們剿倭,那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朱時泰立馬反應了過來,雙手拍在桌案上:“好!有胡宗憲在東南,咱們去他手下,肯定不會出什麼事。”
徐文璧卻是低聲詢問道:“隻是……我等貿然請旨去東南,恐怕不論是朝廷還是陛下,都不會同意吧。”
嚴紹庭卻是抬頭,目光肯定:“若三位兄長信得過,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
張元功小聲道:“我們去東南,不會有什麼事吧。”
這是怕死呢。
大明朝的勳貴子弟,竟然開始怕死了。
嚴紹庭心中有些無奈,卻還是堅定道:“隻要兄長們去東南後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絕對不會出任何事!”
朱時泰見嚴紹庭如此肯定,當即拍板道:“元功、文璧,這件事就交給潤物去辦!”
“如此……就拜托潤物了。”
見三人終於是應了下來。
嚴紹庭麵露笑容:“三位兄長放心,小弟定會保兄長們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