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自己的彆院門口,便見狗腿子嚴虎已經滿臉諂媚的等在這裡。
而自己的小舅子,錦衣衛指揮僉事陸繹也在場。
見到嚴紹庭回來。
嚴虎立馬靠了上來:“少爺,您回來了。”
嚴紹庭瞄了一眼狗腿子。
嚴虎會意,立馬說道:“是東南來消息了。”
嚴紹庭點點頭,轉而看向陸繹。
陸繹亦是笑著說道:“我這裡也是東南的消息。”
“那就進入說吧。”
嚴紹庭說了一句,領著兩人進了自己的院中。
嚴紹庭和陸繹兩人坐定。
嚴虎便在不停的瞅著自家少爺的小舅子。
嚴紹庭瞪了一眼:“與成麵前,沒有什麼是不可以說的。”
這倒是讓陸繹有些動容,看向二姐夫的眼神,又多了些火熱。
嚴虎則是小聲開口道:“回少爺的話,是浙江那邊,說是淳安知縣海瑞,對國策新政多有抵抗,帶著治下百姓拒行改稻為桑,更……”
原來是海瑞這個頭鐵娃。
嚴紹庭心中哼哼了一聲,看向狗腿子:“更什麼?”
“少爺息怒。”嚴虎趕忙開口,方才繼續道:“這個海瑞更是口放厥詞,是嚴閣老和小閣老,還有……還有少爺您,在蠱惑陛下,行禍國殃民之事……”
嚴紹庭聽見這話,不由瞪了一眼:“他海瑞是看不見這件事,如今是張居正在辦嗎?”
嚴虎挪挪嘴低下頭沒敢說話。
陸繹卻不用避諱這些,在一旁樂嗬嗬道:“這事是嚴閣老提出來的,張居正則是姐夫伱舉薦的,淳安那個海瑞,自然知道該罵誰。”
嚴紹庭立馬轉頭看向陸繹,怒瞪了一眼小舅子。
陸繹趕忙縮了縮腦袋。
“姐夫彆打,我這也有事沒說呢。”
嚴紹庭哼哼道:“你說。”
陸繹卻是站起身,跑到嚴紹庭身邊的凳子前坐下,而後臉上露出笑容,樂嗬嗬道:“我這裡是張居正在蘇州府和鬆江府的消息。”
“張居正?他在那邊出什麼事了?”
嚴紹庭大抵是知道張居正這一次在南直隸的差事不會太好辦,但卻不清楚究竟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陸繹當即解釋道:“嘿!原本我以為他張太嶽能辦成事,誰知道下麵人傳訊回來,現如今這位張太嶽大抵是手腳忙亂,深陷泥潭了。”
不等嚴紹庭再問。
陸繹便繼續說道:“姐夫你不知道,他張居正剛到蘇州府、鬆江府,手持聖旨,行欽差事。可是一說朝廷要他在兩府改棉為桑,當地便立馬答應下來,口口聲聲一切聽從朝廷旨意。”
嚴紹庭麵露狐疑:“哦,那這瞧著不是挺順利的。”
陸繹連連搖頭:“這事哪裡有這麼簡單,天知道蘇州府、鬆江府今年是怎麼回事,竟然早早的就將棉苗種了下去,兩府數十萬畝棉地,數萬棉農、數千織戶如今都在田間地頭,要與張居正討要青苗費。”
嚴紹庭頓感詫異。
“竟然成這樣了!”
陸繹哼哼了兩聲:“他張居正現在已經兩難,百姓們絕不說抗拒朝廷政令的話,隻說讓張居正拿錢出來,隻要錢到手,他們帶頭免費出宮將棉改為桑。”
嚴紹庭聽到這裡,也終於是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大抵不過是朝廷這邊走漏的消息,比之張居正走的更快。
至於消息怎麼過去的,又是誰發出的,反正現在都由張居正生受著。
嚴紹庭不禁有些樂了。
“看來張居正應該是很想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