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僉事言重!此事屬下必當儘心辦好!”
見朱七已經改口,嚴紹庭麵露笑容:“隻望沈經曆在天有靈,能稍稍安息。我錦衣衛上下,也能一團和氣。”
朱七點點頭,再問道:“僉事今日是……”
嚴紹庭當即會心一笑。
未幾。
京中百姓就見錦衣衛大肆出動,無數錦衣衛緹騎,大索市行。
一家家的鋪子,被錦衣衛緹騎封鎖。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
膽敢反抗的商人,直接就被錦衣衛當場拿下。
一時間,整個京中商賈皆是瑟瑟發抖。
崇文門外,因為此乃京城關稅關口所在,加之負責過往商隊貨物價值核算,征收稅銀的抽分廠就在城門外。
於是此地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大片的貨商集散地。
臨著東河沿旁的頭條胡同裡。
一片宅院被今日裡像是發了瘋一樣出動的錦衣衛封鎖了起來。
院中不時傳來幾道重物落地破碎的聲音。
敲開院門,幾名穿著綢緞的商人,已經被錦衣衛的虎狼拿下,捆綁起來按跪在地上。
“我們是良民!”
“我等是為大人們做事的,你們不能抓我們!”
“我要上告!我要上告!”
“……”
院中,被按在地上的商人,不斷的憤聲怒吼著,模樣囂張不已。
他們都是自江南而來,在京中主做糧食、絲綢、瓷器甚至是鹽鐵等買賣的大商賈。
在京城,關係自然是千絲萬縷。
隻是在場的錦衣衛們,沉默不發一言,眼神冷的能殺死人。
不知幾時。
院外有腳步聲傳來。
首當其衝的,正是已經穿上錦衣衛飛魚服的朱七。
不等商人們喊出話。
嚴紹庭已經是閒庭信步的在朱七後麵走了出來。
朱七看了一眼周圍,隨後讓到一旁,彎腰拱手:“已經人贓俱獲,都在此處!”
嚴紹庭麵露笑容,看向被抓到這裡的商賈們。
商人們的臉上則是露出意外神色。
“嚴少爺!”
“為何要抓我等?”
“嚴少爺憑甚能抓我等?”
這些商人不是旁人。
正是上一回,花了三百萬兩將嚴家在京中家產全數賣走的東南商賈。
雙方算是老熟人了。
嚴紹庭卻依舊是麵帶笑容,走向幾人:“諸位,你們難道都忘了,我還有另一個身份嗎?”
商人們犯了迷糊,不解的詢問道:“嚴少爺你還有什麼身份?”
朱七冷喝一聲,目視幾人,抱起雙手朝向嚴紹庭。
“爾等瞪大了狗眼,這是我親軍錦衣衛指揮使司指揮僉事,嚴紹庭,嚴僉事是也!”
商人們這才反應過來。
在如今已是朝中紅人的嚴紹庭身上,除了是翰林院侍讀,是詹事府右春坊右庶子,是裕王府世子侍讀。
還有一個最不顯眼的錦衣衛指揮僉事。
商人們頓時慌了。
隻當這是嚴紹庭要來找他們要回當初嚴家賣出的家產。
“嚴少爺,我等並未犯事,你也無憑無據,安敢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就抓了我等!”
嚴紹庭卻是笑了一聲,滿臉笑容的看向周圍的錦衣衛。
再與朱七對視一眼。
最後,嚴紹庭這才看向喊話的那名商人。
“爾等又忘了?”
“錦衣衛辦事,皇權特許,先斬後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