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朝這些身居高堂之上的人眼裡,死一千人,死一萬人,又有什麼區彆?
哪怕是整個浙江道的人都死絕了。
也不過是個數字而已。
隻是數字大小不一樣罷了。
就如同朝廷上的官員們,永遠都分不清內帑和國庫。
聽到呂芳的解釋後。
嚴紹庭又問道:“此事,總得有人出麵,或是官府,或是民間,都得要有人牽頭才成。不然那腐爛的陳米何處來,兼並的土地又去了何處?”
哼!
一提這件事,想到自己身上被潑的臟水。
嘉靖便冷哼了一聲。
呂芳則解釋道:“依著浙江道傳回來的消息,是一個名叫沈一石的商賈出麵犯下的事情。”
“沈一石?”
嚴紹庭心中冷笑了兩下,眼角餘光掃向跪在地上的楊金水。
他似是自言自語的嘀咕道:“近來微臣接手東南諸事,似是聽說過這沈一石,好像是在織造局下麵做事的?”
胡宗憲心中頓時一緊。
難道嚴紹庭要將這事攀附到宮裡,牽連到陛下身上?
而嘉靖在聽到這話,亦是眼皮一動。
他並不希望東南的事情牽連到內廷,更不希望這些事情牽連到自己。
而這也是他今日為何如此憤怒的原因。
楊金水更是抬起頭道:“不過是個往日裡會做事的商賈罷了,也不知這一次怎得昏了頭,跟著旁人在浙江做出這等事情。”
說完,楊金水趁著低頭的機會,目光迅速的瞄了一眼道台上的皇帝。
嚴紹庭心中冷笑,開口道:“說起來,這一次胡部堂重回浙江,還是要在浙江從那些糧商手中拆借糧食,繼續賑濟災民。”
一直等著為皇帝泡腳的黃錦,藏在角落裡悄默聲的開口問道:“若是那些人還是不願借糧呢?”
胡宗憲當即冷聲道:“不願借糧的就以囤積居奇問罪!逼他們,總比逼著災民們造反好!”
嘉靖不由看了眼胡宗憲,又看向黃錦。
黃錦這才繼續問道:“那已經被兼並了的田地呢?”
嚴紹庭這時微微一笑:“百姓本就艱難,此番兼並,亦非百姓本願。兼並者,自有其罪,罰其返還兼並田地,已付錢鈔可做懲罰,留於百姓之手。”
黃錦臉上一愣,有些擔心的問道:“如此逼迫,恐怕會讓浙江道的商賈們心中生怨。”
“心中生怨?”
嚴紹庭明晃晃的冷笑了一聲,目光卻是看向道長:“那就讓胡部堂領著官府出麵去壓!曆來被大勢裹挾著造反的都是種田的人,微臣可沒聽說商人能鬨翻了天的!”
自己沒法讓道長轉變觀念,變成以百姓為先的皇帝。
但自己卻能稍稍努力,至少讓道長清楚,要是真給大明朝的百姓們逼急了,他們是真的會造反的。
若是道長能聽進去哪怕是一星半點,也是對百姓們的一個好了。
嚴紹庭見嘉靖的眼皮動了一下,知曉這是說進道長心裡麵去了。
“諸如此次浙江道的事情,既然下麵說是那沈一石出麵犯下的。”
“那就殺了他沈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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