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個個凶神惡煞,一副今天要將當朝首輔家宅給拆了的模樣。
守在嚴府的侍女奴仆們,緊張不安的如同鵪鶉一般,縮在角落裡。
就連本該迎客奉茶的事情,都忘了做。
但這些人,看樣子也不像是登門做客的。
為首的一名手持三尺長大砍刀的男子,虎目怒視:“嚴紹庭呢?咱們今天不請自來,登門造訪,不是尋事滋生事端的,我等隻想見到嚴紹庭,好生談一談事情。”
隨著男子開口,周圍的這幫虎狼漢子們,也開始叫喊了起來。
“快叫嚴紹庭回來,咱們這些人又不會吃了他,今天過來一趟,不都客客氣氣的?”
縮在角落裡的嚴家仆役們,心裡已經將這幫大爺們給祖上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府外現在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這也叫客客氣氣?
就沒見哪家登門造訪,商議事情的,是這般做派。
“快叫嚴紹庭回來!”
“難道他嚴紹庭還打算今晚管了我們這些人的飯菜酒食?”
“……”
嚴府前廳,七嘴八舌亂作一團。
好不容易從昌平趕回來,跑得滿頭大汗的嚴紹庭,心裡那叫一個有苦難言。
到了嚴家附近一看街麵乾乾淨淨,嚴紹庭再回頭,那幫兵馬司的人已經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嚴紹庭眉頭鎖緊,暗罵了一句後,便向家中走去。
穿過府前照壁,嚴紹庭放眼望去,隻覺得天靈蓋一陣突突。
頂著滿臉黑線,嚴紹庭卻還要擠出一張笑臉,看向自家前廳已經回頭看過來的這幫莽夫!
“哎呀呀!”
“竟然是泰寧侯府陳家哥哥來了!”
“這不是永康侯府徐家叔叔嗎?今兒也過來了呀。”
“我說是怎麼了,今天回城隻覺得神清氣爽,原來是涇國公府陳家弟弟,你那親事回頭哥哥我幫你盯著,保準錯不了,對麵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哦呦!懷寧侯府、南和侯府、清平侯府家的三位哥哥也一起來了,那今天可不能做,今晚咱們必須不醉不歸!”
“啊!宣城伯……您怎麼親自來了,晚輩這得讓人去工部,請了父親回來作陪。”
“……”
一路走、一路笑、一路說。
嚴紹庭直說的口乾舌燥,才進了自家前廳。
頃刻間,他便隻覺得視線一黑,周身已被這幫虎狼模樣的大明在京勳貴們給圍擋住了。
不等嚴紹庭反應過來,耳邊就已經傳來一陣曖昧的笑聲。
隨後他便隻覺得自己突然臨空而起,雙臂被幾根鐵棒捆綁住了一樣,架著就被按在了椅子上。
嚴紹庭滿臉無奈,抬起頭,臉上堆滿笑容:“諸位叔伯兄弟,咱們就是說,就算是來家裡吃酒,也不必弄出這麼大動靜不是?
不過是來家裡吃酒的,何故著甲帶刀啊?
這要是鬨到西苑聖前,指不定就要吃頓掛落。”
也不知是誰一陣冷笑。
“咱們的嚴侍讀,可算是知道回家了啊。”
“我們這幫兄弟還以為嚴侍讀不知道回家的路了呢,還預備著不行的話,就去昌平尋你了。”
嚴紹庭滿臉尷尬,臉色訕訕,看向周圍這幫滿臉怨氣的莽夫們。
在此處,唯一襲爵的宣城伯衛守正輕咳一聲,止住了周圍各家人吵吵。
衛守正提著那把三尺出頭的大砍刀,走到嚴紹庭麵前,立馬就有不知哪家的小子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他身後。
這位宣城伯砍刀重重落在地上,屁股四平八穩的坐下。
那雙好似能吃人的眼睛,瞬間盯上嚴紹庭。
“嚴世侄啊,你這次做事可不地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