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同樣是可行的。
嚴嵩則是看向了自己的學生和大孫子。
他緩緩開口道:“你們都覺得,這樣做可行?”
胡宗憲最先開口:“至少可以算作先行落子,日後如何取舍都有轉圜餘地。”
嚴嵩點點頭,而後看向大孫子。
嚴紹庭想了一陣,卻是說道:“雖然可行,但卻要仔細運作,不然可能會陰差陽錯,出現我們不想要的局麵。”
一旦操作失誤。
那嚴家可就真成了滿門皆是變法派,而不是嚴世蕃一個人是變法派。
這不是老嚴家現在想要的身份。
嚴世蕃卻徹底傻了。
這三個人到底在說什麼?
自己明明都能聽懂說的字。
可這話,自己怎麼就聽不懂了呢?
他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爹!”
“你們這會兒議論這件事,是不是也該問問兒子啊?”
嚴嵩瞥了一眼嚴世蕃,隨後開口道:“這裡沒你說話的份,你是不是變法派,也不是你說了算!”
“得!”
嚴世蕃撇撇嘴,隨後向後一靠,目光看向三人:“你們說了算,反正我就是個麵團唄。”
任你們拿捏!
胡宗憲卻是笑著道:“其實若東樓當真能借此成了變法派,日後說不得嚴家還得要靠東樓,才能在……在新朝站穩腳跟……”
聽到這話。
嚴世蕃又是來了精神,一把就站了起來。
“當真?”
他眼裡露著精光。
胡宗憲點點頭,不置可否道:“絕無虛言!”
“好好好!”
嚴世蕃連連拍手,而後雙眼卻是忽的眯起。
“汝貞,你不會是要對我做什麼吧?”
……
胡宗憲到底要對嚴世蕃做什麼。
現在還不知道。
朝廷定下的休沐,也隻有一日。
等到了晚間。
老嚴家眾人便與今日趕到昌平的眾人,岔開時間回到城中。
翌日。
嚴紹庭照例是駕帖發往各部衙門,然後就在文淵閣裡拉著高翰文喝茶。
等過了正午,在文淵閣蹭了一頓飯後。
他又睡了一會兒。
等醒了之後。
這才拍拍屁股,將位子讓給了高翰文,自己溜達著就出了宮。
出了宮。
嚴紹庭本來是準備去一趟順天府,找老張聊聊順天府效仿昌平的事情,得要叮囑些細節。
但想到自己和老張有‘不共戴天之罪’,他也就收起了這份心思。
反正老張自己要是遇到乾不來的事情,肯定會找機會來尋自己。
讓老張舔著臉來請教自己?
想想就帶感。
於是。
嚴紹庭腳下一個轉彎,就進了裕王府。
他如今在裕王府算是紅人。
加之某些不可說的原因,王府上上下下現在對嚴家,那可是歡喜的緊。
進了王府,見到裕王。
嚴紹庭自然是一如既往,事無巨細的將最近朝中發生的事情訴述了一遍。
雖然這些事情,朱載坖同樣是清楚的。
但嚴紹庭也是照例,在中間添加了自己的見解,以一個嚴格的保皇黨的角度出發,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如此一來。
裕王朱載坖自然是對嚴紹庭愈發喜愛。
兩人相談甚歡,朱載坖甚至已經暗示,今天怎麼說都要留嚴紹庭在王府用餐。
這時候。
一陣孩童的哭喊聲,從後麵傳了出來。
朱載坖當即皺眉回頭看向後麵。
“本王正與嚴師傅商討國事,怎麼又把孩子抱出來了?”
隻見李妃已經是抱著一歲多的小屁孩,從後麵走了出來。
李妃臉色緊繃:“妾身聽說嚴侍讀來了,想著嚴師傅忙著國事許久沒來,所以就帶著世子過來見見嚴師傅。”
朱載坖嗯了聲,看向嚴紹庭:“孩子越發大了,苦惱折騰的更是擾人清淨。”
嚴紹庭卻是站起身,衝著李妃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禮。
然後說道:“世子哭聲響亮,這是身子骨好的表現。若是不哭不鬨,依著醫門的說法,那可是有問題了。”
見著嚴紹庭這般說,朱載坖也是麵色稍稍鬆動了一些。
而李妃則是抱著小屁孩到了嚴紹庭跟前。
“鈞兒,這是嚴師傅,是你以後的先生。”
“鈞兒可要記住了。”
說著話,李妃衝著嚴紹庭示意,要讓他抱一抱朱翊鈞。
嚴紹庭則是看向裕王朱載坖。
朱載坖這時候也站起身,走了過來:“若是這孩子能沾一沾嚴師傅的才氣乾能,倒是他的好了。”
見裕王如此說。
嚴紹庭這才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抱住哭哭啼啼的朱翊鈞。
然而下一秒。
本來還哭哭鬨鬨的朱翊鈞,剛到嚴紹庭懷裡,竟然立馬就止住了哭鬨。
李妃眼前一動。
裕王朱載坖更是笑著開口道:“看來鈞兒也知道,這是嚴師傅在抱著他呢。”
說著話,朱載坖便衝著朱翊鈞吹了個口哨。
這時候。
被嚴紹庭抱在懷裡的朱翊鈞,眨動著圓滾滾的雙眼。
在三雙眼睛注視下。
小屁孩肉嘟嘟的臉上,小嘴裡舌頭不停的伸吐著。
然後。
“爹……”
一道稚嫩的聲音。
從小屁孩朱翊鈞的嘴裡發出。
嚴紹庭心中一跳,差點沒鬆開手。
他當即將小屁孩朱翊鈞轉向裕王朱載坖。
嚴紹庭搶先開口道:“王爺!世子在喊你呢!”
李妃更是拍著手,滿臉歡喜。
“王爺!”
“這可是鈞兒第一次說話了!”
“鈞兒會說話了!”
“鈞兒在喊爹,在喊王爺您了!”
裕王朱載坖亦是滿臉漲紅。
他當下就伸手,平日不曾太多抱過孩子的他,一把就將朱翊鈞抱在了懷裡。
“鈞兒……”
“再喊一聲。”
“跟爹學著喊。”
“喊!”
“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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