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道旁,身形挺拔的嚴姓年輕人。
……
“爹!”
“爹爹!”
“爹……”
“阿巴阿巴……爹……阿巴阿巴……”
耳邊是稚嫩而又好似永遠都停不下來的稚童聲。
嚴紹庭眉頭微皺,麵露尷尬的看向懷中抱著的大明朝將來的萬曆皇帝,當下的裕王府世子朱翊鈞。
朱載坖亦是麵色尷尬。
他看向嚴紹庭,硬著頭皮說道:“這孩子,現在見著誰都隻知道喊爹,絮絮叨叨的說著話,讓人也聽不懂在說甚……”
去年。
兒子隻知道哭和笑,對朱載坖來說,彆提有多可愛了。
但是今年自從會說話後,就整日裡嘰嘰喳喳個不停,擾的人心煩不已。
李妃在一旁亦是笑著說道:“嚴賓客是世子的先生,世子見著先生,肯定是有很多話要說的。”
這是在提嚴紹庭和裕王府的關係。
如今嚴嵩受封昌平伯的敕封典禮已經由滿心不情願的禮部尚書嚴訥,帶著禮部的官員給操辦完成整了。
典禮沒什麼可挑剔的地方。
嚴訥也算得上是當之無愧的禮部尚書。
朝堂之上。
對於從此以後與國同休的嚴家,也多了更多的不同看法。
李妃作為裕王府世子的生母,自然是樂見嚴紹庭和裕王府的關係更加親近。
這對她兒子來說,那就是將來的助力。
畢竟。
誰也不知道裕王會不會還有彆的孩子生下來。
皇家內部的權力爭鬥。
往往會比朝堂之上官員們之間的爭鬥,要來的更加凶猛。
陸文燕則是在一旁陪著裕王一家,笑吟吟的開口道:“最近紡織廠那邊正在嘗試著,自己種桑養蠶,不知王妃是否有興趣,由臣婦陪同王妃去那邊看看?”
自從獲封誥命之後。
陸文燕在接待京中貴府們的事情上,早就已經熟門熟路了。
隻要是來了昌平。
首先就是帶去紡織廠體驗體驗。
然後山上看看風景。
最後再吃些昌平的美食。
於是。
陸文燕這個首輔家的孫媳婦,就已經成了北京城裡所有未出閣小女娘們必須要學習的對象了。
而今天則是裕王朱載坖,作為昌平書院山長,頭一天上任的日子。
昌平這邊自然是早早的就準備好了。
對於如何接待京中的貴人們,昌平的百姓現在同樣是熟門熟路。
理都不要理這些京中的貴人。
就是昌平百姓們需要做的事情。
李妃見陸文燕邀請,對早就聽得耳朵生出繭子的昌平也是心中好奇,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兩個女人就這麼在兩個男人,還有……還有一個沒長大的男人注視下,很是瀟灑的離開了。
嚴紹庭和朱載坖對視了一眼。
兩人相視一笑。
而被嚴紹庭抱在懷裡的朱翊鈞,則是瞪著那雙圓滾滾的眼珠子,兩隻小肉手握成拳頭,渾身都是奶香奶香的。
“……爹!”
“阿巴阿巴……”
又開始了!
這個小話癆又開始了!
嚴紹庭一時間頭大不已。
可是再看向這小話癆的親爹。
大明朝的裕王殿下,昌平治安司轄下昌平書院的山長,朱載坖。
竟然已經是自顧自的奔著書院過去了。
他全然不管自己的話癆兒子。
嚴紹庭隻能無奈的瞪著眼看向正同樣盯著自己的小話癆朱翊鈞。
朱翊鈞眨眨眼。
小孩子的世界是純粹的。
已經能阿巴阿巴的朱翊鈞,隻覺得眼前這個長得好看的人,很親切。
“爹!”
“爹爹爹!”
“啊啊啊啊啊啊……”
嚴紹庭頓時一頭黑線。
這孩子沒救了。
他隻能是心中默念靜心咒,邁出腳步跟上已經走進書院的裕王朱載坖。
書院裡也已經早就準備好了。
聶豹、王畿、錢德洪三位老夫子帶著一旁被徐渭和他們請來的先生們,等候多時。
見到裕王爺進來了。
眾人當即躬身抱拳行禮。
“我等見過山長。”
這是書院的態度和表態。
裕王隻要進了昌平,那就不再是大明朝的裕王,而隻是昌平的書院山長。
朱載坖對此雖然有些意外,但心中卻是大為歡喜。
自己要的就是這樣!
自己就隻是昌平書院的山長,而不是那個被人們喊了二十多年的裕王殿下。
站在一旁的徐渭,見到朱載坖臉上笑容更盛,這才心中大定。
眾人也是聚到了一起。
年輕的朱山長,也是立馬開始熟悉起自己日後的工作環境,以及需要承擔的工作任務。
亦是在這個時候。
懷抱著小話癆的嚴紹庭,就被忽然出現在麵前攔住自己的陸繹給擋住。
某隻小話癆:“爹!”
陸繹立馬瞪大雙眼,震驚而又遲疑的看向自家姐夫。
嚴紹庭趕忙看了一眼四周,而後壓著聲音,瞪眼看向小舅子:“這孩子現在隻會喊這一個字。”
陸繹頓時鬆了一口氣。
而後他就開口道:“海瑞遇到麻煩了。”
嚴紹庭當即心中一動,遲疑的詢問道:“他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陸繹低聲說道:“還是徽州府之前的事情,隻是這一次若是弄不好的話,姐夫你看中的這個海剛峰啊,恐怕就要因為過剛而斷了。”
嚴紹庭雙眼一沉。
心中也多了幾分擔憂。
海瑞在徽州府竟然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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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發炎了,身體有點難受,今天還有一章要晚一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