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同樣是一件利己的好事。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說起來,這一次也算是讓我再次認識到了一件事。”
隨著張居正開口。
三人同時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張居正笑著說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於是。
旁邊三人臉上的好奇神色,更加濃鬱。
張居正瞅了一眼對麵依舊是緊閉著的屋門,這才開始解釋了起來。
半響後。
嚴紹庭三人也終於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次以順天府為首,昌平治安司為輔,奏請朝廷準允開挖昌平至通州的運河,在內閣已經是得到了批準。
這種小事情,還上升不到需要西苑廷議的資格。
而在原有的河道基礎上,清理淤泥、加寬河道,按照慣例自然是需要征辟當地百姓以徭役的形式完整。
這是古往今來,官府普遍使用的辦法。
畢竟。
對於官府來說,人力無窮儘也!
但這一次因為要弄出一條能通行一千料官船的河道,所以工部那邊自然是給了一個數目龐大的人力。
然後張居正就拿著這些東西找到了通州、順義的官府和地方士紳。
他擺明了態度。
順天府現在就是需要那麼多人。
這個人數幾乎是等同於順義縣三分之一戶可出的一戶一壯丁的地步。
於是。
都不用張居正說話。
順義縣那邊內部就開始相互鬥了起來,最後順天府作為上級衙門,也隻能居中權衡。
最後。
張居正順利的拿到了順義縣人丁戶籍清查的權力。
而且還是人家順義縣主動給出來。
按照順義縣的說法。
您張知府必須要好好的查!
查清楚!
查明白!
咱們順義縣下麵這些個村鎮,絕對按照順天府說的,三戶取一戶出丁。
但若是要我們多出一戶,那都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種小事。
也上升不到朝廷乃至於內閣的地步。
就算是朝廷裡知道這件事情,也隻會歸結為順義縣內部士紳大戶們之間的爭鬥。
而對於張居正來說卻不一樣。
今天他能借著修建運河的事情,清查順義縣一縣的最新人丁戶籍,那麼以後就能用彆的法子,去查彆的地方。
他不管昌平要這條運河有什麼作用。
他隻知道,等這條運河修完之後,自己就可以拿順義縣開刀了。
到時候拿著最新的順義縣人丁戶籍數目,自己就可以要求順義縣重新繳納最新人丁戶籍數目的稅銀。
眼瞅著老張想要變法革新的雄心壯誌。
嚴紹庭覺得自己應該適當的提醒提醒。
畢竟。
像老張這種既能衝鋒陷陣,又能帶領隊伍的大將,少之又少。
嚴黨……
不對!
應該是大明還需要張居正為了帝國流乾最後一滴血!
嚴紹庭緩緩開口道:“其實我有一法,能助太嶽兄治理順天府如履平地。”
張居正目光一閃。
雖然嚴紹庭說的是直隸順天府,但他豈能聽不懂這話裡的意思是奔著變法去的。
他當即拱手道:“還請潤物指教,為兄洗耳恭聽。”
嚴紹庭瞅了一眼對麵緊閉著的屋門。
還好。
海瑞還沒有出來。
他當即小聲說道:“太嶽兄執掌順天府,應當明白誰才是太嶽兄施政順天的根基和基礎。”
張居正當即拱手道:“自當是皇上隆恩,內閣支持。”
嚴紹庭搖了搖頭。
他眼裡含笑的看著張居正。
這位其實說到底,依舊是走的封建君臣之道。
即便是他的變法革新,也依舊是為了維護封建君臣共治的根本目的。
於是。
在一陣思索之後。
嚴紹庭緩緩開口:“就如這一次運河一事,太嶽兄可以讓順義縣內生爭鬥,而不得不選擇全麵查清本縣人丁戶籍。
“如果按照在下的看法,這就是發動地方內部鬥爭,讓他們自己鬥起來。
而這個時候,太嶽兄就可以站在大多數的角度,去公允處置這件事情。”
“大多數的角度?”
張居正眉頭緊皺。
他對嚴紹庭所說的內部鬥爭,大多數角度,以及公允處置的話題,有些新奇,更覺得似乎真的是有道理的。
嚴紹庭則是笑著說道:“順義百姓,便是這一次事情裡的大多數。再比如若是順天府日後想要將順義縣田畝稅課重新厘定,又該如何做?”
有了一個引子。
強如張居正這種人。
自然是立馬脫口而出:“讓百姓們去鬥那些大戶!”
嚴紹庭心中頓時生笑。
但他的臉上卻是露出好奇。
“太嶽兄此言……”
“是何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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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