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在刀刃上。
高拱亦是點頭:“閣老放心。”
嚴嵩嗯了聲,麵帶笑容:“且都回去吧,也沒幾個時辰歇息的,但到底還是要合眼睡上片刻。”
說完後。
嚴嵩也沒再繼續往下說,在眾人麵前率先走出內閣班房。
幾人各自看了一眼。
也未曾再多說什麼,拍了拍坐了一天的屁股,甩著袖子離開班房。
……
昌平。
等黃錦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天也已經亮了。
治安司衙門口。
近兩百名廠衛、京軍官兵駕馬等候在校場上。
黃錦則是一臉為難的攔住了要帶著學生去各處安撫人心的朱載坖。
“殿下,您可萬萬不能真的待在這裡啊!”
“就算是殿下心係昌平百姓,咱們回了城再請陛下做主,另派兵馬過來便是。”
“殿下是千金之軀,萬鈞之重,萬萬不能有失。且昌平這邊還有嚴賓客和徐庶子坐鎮,若當真有什麼事,有他二位在,也定能保百姓無虞。”
“殿下,您就跟奴婢回去吧……”
黃錦都快要哭了。
當他在夜裡帶著人出了城,便一路狂奔到昌平。
人到了,也找到了裕王。
可人家一句不回,卻是讓黃錦整個人都碎了。
天爺爺的。
裕王爺不回城,這要是但凡出點什麼事,他黃錦就是有十個腦袋也賠不起啊。
朱載坖卻是皺著眉,不悅且有些厭煩的看向黃錦:“本王說了,要與昌平共進退。本王是皇子,是陛下的兒子,說出去的話自當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又豈能更改,隨你回城?”
黃錦真的要哭了。
眼睛都紅了。
急著說:“王爺,奴婢給您跪下了,就請您隨奴婢回去吧。”
說著。
黃錦便當著朱載坖的麵,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旁邊書院的學生們,則是目光緊張的看著他們的山長。
朱載坖掃了一眼這些被他叫過來,要隨他往各處走動安撫人心的學生們。
他的臉色愈發堅定,俯瞰跪在眼前的黃錦,沉聲道:“黃公公,您這麼些年一直陪在皇上身邊,也算是本王的半個長輩,難道您要坐視本王失信於百姓們?”
聽到這話,黃錦頓時肩頭一震。
他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朱載坖。
“王爺,可您的安危……”
朱載坖一揮手:“既然黃公公親自帶著人出城前來,如今也就不要回去了。黃公公若是不放心,大可帶著人這些日子就護在本王左右,若當真賊子來犯,形勢危急,本王便要仰仗黃公公護著本王回城!”
這話一出。
黃錦那積蓄多時的眼淚,終於是一股腦的流了下來。
他如何能想到。
原本不過是出城護送裕王回城,卻變成了這樣。
黃錦隻能是一邊哭著一邊說:“王爺赤誠之心,安護百姓,要與百姓共進退,奴婢……奴婢就是拚了這條命,到時候也要護著王爺全須全影的回去!”
見到黃錦不再勸說。
朱載坖終於是麵露笑容,彎腰伸手,將黃錦攙扶起來。
他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黃公公放心,本王非是要逞強,而是本王知曉我大明的將士和百姓們,也絕不會讓本王出了事。”
黃錦這時候哪裡還說得出話,隻能是連連點頭,但那顆心算是徹底懸在嗓子眼裡下不去了。
而在另一頭。
嚴紹庭的臉色卻很不好看。
忙活了一夜的陸繹,頂著兩隻黑眼圈,嗓子都跑冒煙的趕了回來。
“居庸關外的情況很不對勁。”
“那股進來的蒙古人忽然之間不知所蹤,誰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一旁的徐渭趕忙站起身:“延慶衛和懷來衛的人呢?居庸關那邊的探馬呢?”
陸繹搖了搖頭:“都派了人,就連我們錦衣衛昨夜也是探馬儘出,可就是找不到對方的行跡。以我們的猜測,這一次定然是有人在暗中相助這幫蒙古人,不然不可能躲過咱們的探查。”
嚴紹庭目光擔憂的看向居庸關方向。
人怎麼突然就不見了呢?
那可是活生生的大隊兵馬啊。
他當即開口:“這一次衝進關內的蒙古人有多少?”
陸繹立馬回答:“三千人!雖然不多,但皆為一人兩騎,目的就是長途奔襲,牽製我朝兵馬!”
三千人。
六千匹馬。
嚴紹庭眉心愈發凝重。
徐渭亦是在旁憂心忡忡的嘀咕著:“沒道理啊,這麼多人馬,怎麼可能就不見了?”
這時候由不得徐渭不擔心。
關外蒙古人雖然不複當年,可若是野外捉對廝殺,便是邊軍也得要兩三個才能拚得過對方一人。
而若是在這京師地界上。
這三千蒙古人,就能抵得上朝廷萬餘大軍。
而就在嚴紹庭和徐渭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
治安司書吏首肖俊鵬,卻是連靴子都掉了一隻的跑進來。
“司正!”
“司丞!”
“蒙古的狼崽子打進來了!”
轟!
如同一道驚雷。
嚴紹庭和徐渭,乃至於陸繹,同時看向了趕過來的肖俊鵬。
隨後,徐渭和陸繹的目光就看向了嚴紹庭。
敵軍來犯。
這一刻,嚴紹庭這個昌平治安司的司正,也就是昌平的主將了。
嚴紹庭則是在瞬間冷靜下來。
他的目光平靜如水,卻無比剛毅。
在眾人注視下,他沉聲開口。
“傳令昌平各處!”
“迎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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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