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還在……”李清婉挽起衣袖,話說到一半便卡殼了。
她為了不讓人敲出破綻,提前就用紅筆在手腕上把原先消失的守宮砂點上了。
並且每次沐浴完之後,她都會給褪色的守宮砂增色。
她原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她終究還是疏忽了,昨晚因為太累,沐浴完之後她忘記點了。
“唉!你個傻丫頭啊!房俊是什麼人?他可是當朝駙馬呀!
難道你一個國公之女要給他做妾嘛?你糊塗啊!”紅拂女看著自己的寶貝閨女,唉聲歎道。
“可是阿娘,我就是喜歡他!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李清婉見事情已然暴露,也不想再隱瞞了,畢竟這事遲早的見光,早說晚說都要說。
“丫頭,你那是嫁嗎?你那是給人做妾呀!”紅拂女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
“說!是不是房俊那小子欺負你?你告訴阿娘,阿娘這就去給你討公道!”紅拂女咬牙問道。
“不是他欺負我……而是我欺負他……”李清婉想到那晚自己的所作所為,羞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你……”紅拂女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不過想到自家女兒那彪悍的性子,這種事或許還真有可能乾的出來。
“阿娘,女兒都21了,已經是個老姑娘了!這長安城門當戶對的我又看不上……”李清婉一臉委屈。
“什麼看不上?明明是人家看不上你!你還委屈上了?”紅拂女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阿娘……”李清婉撲到了阿娘的懷中。
“婉兒,這件事非同小可!女兒家的名節大於天!
我紅拂女的女兒是絕對不可能給他人做妾的!
房俊他敢壞你名節,老娘這就去梁國公府問問房玄齡,他是怎麼教的兒子?!”紅拂女說完,便大踏步的離開了。
“阿娘,你彆去!”李清婉頓時急了,可她追出房外,卻那還有阿娘的身影?!
…………
而這一幕,也同樣在江夏王府上演。
“愛妃,你說什麼?雁兒她失了名節?!”後院廂房中,李道宗看著楊氏一臉震驚。
“嗯,沒錯!雁兒她不是黃花大閨女了!”楊氏氣的臉都白了。
“混賬!到底是哪個賊子?竟敢禍害我李道宗的閨女!”李道宗聞言,是又驚又怒。
“除了房俊那小子還能有誰?”楊氏咬牙道。
她欣賞房俊不假,可那又如何?
房俊終究是駙馬,不可能做她的女婿,可如今,李雪雁和房俊以然生米煮成了熟飯,這個女婿她不認也得認。
“愛妃呀,這可如何是好啊?”李道宗一聽到是房俊,頓時就坐不住了。
“夫君,既然房俊那小子跟雁兒有了夫妻之實!
那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讓他上門提親吧!馬上舉辦婚禮!”
楊氏說著,便起身準備去梁國公府,找房玄齡商談一下兩家結親的事宜。
“可那小子和高陽有婚約啊!而且已經選好了日子,婚期就在月中!”李道宗連忙拉住了她,急聲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哪顧得了這麼多!誰先舉辦婚禮誰就是大婦!如果不早點下手,難道你想讓雁兒做妾嗎?!”楊氏美眸圓瞪。
“你……你難道要跟陛下搶女婿不成?”李道宗像看瘋子一樣的看著她。
“有何不可?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行了周公之禮才算是夫妻!
他和高陽隻不過是有婚約罷了!一紙婚約,隨時都可取消!
就算鬨到陛下那裡,咱們也站著理,你怕什麼?!”楊氏怒聲說道。
“可是……”
“好了,彆可是了!這女婿要是再不搶,估計雁兒真的要給人做妾了!”楊氏擺手道。
“他和高陽的婚期不是在月中嗎?你急什麼?
這都還有半個月呢?!就算要給雁兒舉辦婚禮,怎麼的也得準備一下吧?怎可如此倉促?”李道宗急聲勸道。
“夫君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那小子跟李靖的女兒走的也很近!
兩人的關係絕對不一般!怕是清婉那丫頭也遭了房俊的毒手啊!”楊氏說道。
“這……這不能吧!清婉那丫頭脾氣火爆是出了名的!房俊怎麼可能會看上她啊?”李道宗都驚呆了。
“房俊沒看上她,是那丫頭看上了房俊!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卻隻是隔層紗呀!
在除夕晚宴上,我就覺察出了兩人的關係不一般!”楊氏咬牙說道。
“這小子有這麼招人稀罕?”李道宗一臉驚愕。
“你說呢?少年封候,文采風流,詩詞無雙,最關鍵的是能文能武,此次鬆州一戰,他當居首功!
如此少年俊傑,能與之媲美的,放眼整個大唐又有幾人?”楊氏瞥了他一眼。
呃……
李道宗頓時啞口無言,因為楊氏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夫君,你還杵在這做甚?還不快讓人去準備馬車?”楊氏催促道。
“好,我這就去!”李道宗快步出了廂房。
楊氏連忙將守在門外的丫鬟叫了進來,為自己梳妝打扮,這頭一次去見親家公和親家母,可不能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