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下,老樊又開始了一天的剁肉活動。
隻見他卷起袖子,掄起膀子,手裡一把兩尺多長的巴掌寬大砍刀,純熟無比的劈開骨頭,切斷筋肉,不一會兒就能剁出來一桶肉。
他正打算繼續剁下一桶的時候,聽到有推門進來的聲音,頭也不抬的說道:“桶在牆邊,按規矩挑。”
“今天不開盤嗎?”
一個人影笑嗬嗬的問道。
老樊眉頭一跳,心說老子開盤關你屁事,正當他準備教訓對方一下的時候,突然覺得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他一抬頭,就看到楊凡正站在他的剁肉案板前麵,滿臉春風的看著他。
“哎呀,是楊兄弟啊!”
老樊熟練的做到了看人下菜碟的本事,臉上堆著笑,在圍裙上狠狠擦了兩下手,拎過來一把長凳。
“快坐,快坐。”
他似乎絲毫不記得之前被楊凡贏走的白花花的銀子了。
“坐就不坐了,本來還想再次小賭一把,沒想到你竟然不開盤。”楊凡一臉遺憾表情。
老樊乾笑兩聲,心都在滴血:“賭博這東西害人害己,我老樊經過這些事情,已經看得清楚,以後再也不開盤了。”
“那就太遺憾了。”
楊凡看著滿臉堅定的老樊,暗道自己的韭菜就這麼減少了一棵,早知道之前就收割他一波了。
沒辦法,看到隻能去密會上碰運氣,剛好自己手裡那麼多的寶鈔和現銀,也需要換成丹藥了。
或是找找小林子,看看他最近長肥了沒有。
畢竟老樊的經驗告訴了楊凡一個道理,那就是韭菜要定時收割一波,不然的話,一旦錯過了時機難免就會影響收成。
老樊看著楊凡挑起兩桶肉離開,他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被楊凡盯著時,他心裡莫名的有些發虛。
越發覺得自己不再以楊凡開賭盤是個無比正確的決定,林子那麼大,自己為什麼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很快,外麵又進來一個太監挑起桶離開,老樊目光刁鑽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趕緊掏出了帶血的藍色賬本。
“開盤,開盤!押得多贏得多!”
他咧著嗓子喊了起來。
身旁剁肉的一群太監忍不住看向他,剛不才說了以後不開盤了嗎,這才多久就變卦了?
老樊露出大義凜然的表情,說道:“天不生我樊太監,賭道萬古如長夜,為了賭道之未來,我老樊甘願背一世罵名!”
“噫!”
一群太監毫不客氣的拖長了音調,豎起了中指。
不過,老樊開賭,大家也樂得玩上兩把,一個出半兩,一個出三錢,小小的賭上一把,倒也自在。
而這邊的楊凡早已進了山,這次他來虎山,檢驗手裡的道器是他的重要目的之一。
他可沒有忘記手中百福結那吞噬氣血的詭異能力。
而且,當時浮現在他腦海裡的,除了這句話外,後麵可還有半句,那就是——反哺宿主!
他剛剛用桶裡的血肉嘗試過,發現百福結對這些新鮮的血肉沒有半點兒的異動,想來必須是對活物才能起效。
楊凡將兩桶肉放在了山林的一處平坦地麵上,抬頭看了眼天空,枝繁葉茂的大樹篩下來星星點點的陽光。
隱約間,能夠看到高空上盤旋的鷹信子。
楊凡想了想,出於謹慎,他又重新挑起這兩桶肉往更深的山林中走去,以防自己檢驗百福結的時候被鷹信子注意到。
他可不想賭一下,這詭異的吸血能力會不會被鷹信子記下來,傳遞給背後的養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