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朱兆炎沉聲說道:“此事,的確是本王疏忽,萬沒想到我所領的皇莊內竟然發生如此禍事!本王決定,由王府出資,為這些死去的百姓建墓,祭掃!請陶公公定然要將凶手擒拿,本王要以他的人頭來祭奠我治下百姓的在天之靈!”
陶英目光平靜:“殿下既有此心,那咱家就替那些無辜死去的百姓們先行謝過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耽擱陶刑官了。”
朱兆炎站起身,神色間帶有期許的表情,陶英也隨之站了起來,微微欠身說道:“恭送鄭王!”
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身穿灰袍的男人恭敬的走到了朱兆炎的身邊,落後半步,像是貼身隨從。
陶英將朱兆炎送出衙門口,朱兆炎在車駕前回頭看了眼東廠衙門的牌匾,這才彎腰鑽進了車駕裡。
而那個身穿灰袍的男人則是站在了車駕外麵,隨行侍奉。
“鄭王回府!”
車駕行動,在一群護衛的保護下,離開了這裡。
路上。
車駕裡傳來了朱兆炎的聲音:“可否鎖定凶手?”
身穿灰袍的男人壓低聲音:“回稟主子,東廠衙門裡氣血混雜,我能夠感受到萬寶天蛤未消散的血怨,凶手必然曾經在這裡待過,隻是身份……卻是不好確定。”
“我知道了。你的傷勢如何了?”
“隻是被毀了一道分魂,不影響主身的力量。”
“那就好。”
話音落下,車駕裡陷入了沉寂。
朱兆炎閉目思考,追查殺害萬寶天蛤的凶手,竟然追到了東廠裡麵,這不得不讓他多心。
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東廠故意在算計自己?
東廠雖然名義上是皇族的忠犬,可其直屬於朱高烈,就注定與其他皇族隔著一道,平日裡的關係自然也是很緊張。
不少皇子王孫沒少因為東廠的原因落馬,是以,東廠在皇族那裡也頗受忌憚和敵視。
朱兆炎垂衣拱手而坐,手指輕扣膝蓋:“難道說有人察覺了本王的秘密,所以借東廠之手來試探本王不成?”
車駕緩緩行駛,返回鄭王府。
而陶英站在東廠衙門前,一直到車駕消失,才收回了視線,揮動袖子返回了衙門裡麵。
楊凡見狀,趕緊走上前:“參見公公。”
“嗯,你回來了?”
楊凡訕訕一笑:“昨日狗爺太凶,不得不多在外麵躲了一會兒。”
陶英笑道:“放心吧,他現在可沒時間理會我們。”
“哦?”
楊凡不解。
“衙門裡關著幾個法華寺的女尼,一直死硬著不肯開口,讓廠內的審訊遲遲沒有進展,所以咱家請求狗爺前去督查審訊之事了。”
陶英輕描淡寫的一說,楊凡立馬了然,怨不得狗爺他沒時間理會他們了。
對狗爺來說,他們哪有女菩薩有吸引力?
很快,楊凡就問到了正事上:“對了,陶公公,剛剛那七皇子來東廠是做什麼?”
陶英看了楊凡一眼:“你覺得他能來做什麼?雖可能有其他目的,但說到底無非是要試探一下我們。做賊的人,終歸是心虛的。不過,他既然要建墓祭掃那些死去的百姓,那咱家就成全他這一番好意!到時候,你跟去監工,總不能讓那位鄭王大人一個人唱獨角戲!”
說到最後,陶英的語氣裡明顯帶了一絲嘲諷。
“是,公公。”
楊凡咧嘴一笑,直接應下此事。
沒有了身上的怨氣,他還真想近距離看一看這位七皇子,到底是一位怎樣的人物!
若真是屠鎮一案的真凶魁首,那說不得要好好的做過一場了!
楊凡的眼神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