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廠衛立馬上前,將薑無塵驅趕離開,他強忍著禦劍擊殺這兩個普通廠衛的念頭,一瘸一拐的狼狽而去。
楊凡和閆雷在窗邊,自然看到了這一幕。
“這天師道近些年真的是越發的跋扈了。”
閆雷突然說道。
楊凡的目光在他臉上掃過,明顯覺察出對方的話裡有話,於是淡淡的說道:“跋扈?論起跋扈來,誰又比得過我們?”
閆雷聞言一怔,臉上浮現出苦笑:“是啊,誰又比得過我們。”
否則的話,剛剛狼狽如狗一樣逃離的人就該是他們,而不是那出身天師道的薑無塵了。
他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
可是,那畢竟是天師道啊!
自打陛下大力扶持後,先後加封了不知道多少位天師尊號,天師道更是大舉擴張,哪怕是東廠都對之忌憚無比。
兩者不是沒有發生過衝突,甚至或是死傷事件,但是直到現在,天師道依舊安然無恙。
可想而知,他們的實力底蘊到底有多麼強橫了。
“跋扈,也要有實力才能跋扈啊!”
閆雷心裡歎了口氣,下意識的摸了摸肋骨所在的位置。
那裡還有一個淺淺的疤痕,就是當初他曾被天師道一個道人以飛劍刺穿的。
若不是他的運氣好,被同僚及時救下,恐怕當時就死了,可就算如此,這處傷每逢陰天下雨,依舊會隱隱作痛。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不爭權奪利,一心苦練的原因,就是打算有朝一日親自砍下那道人的人頭!
太監報仇,十年不晚!
楊凡自然看出閆雷心中有些心思,但是對方沒說,他也懶得理會,邁步出了這裡,溜達著前去給陶英請安了。
一進門,他就眉頭一挑。
大廳當中,陶英坐在主位上,而一個身穿寬大道袍的中年男子則是坐在他左手邊的下首位置上。
在大廳當中,薑無塵正跪在那裡哭訴著。
“……我不過是應了陶公公和師父您的吩咐,前去再次檢查那些犯人體內的毒物有無繼續滋生。”
“誰成想那人上來就說我擅闖禁地,硬生生的就廢掉了我一隻腳……”
薑無塵的腳上依舊冒著鮮血,渾身是泥土,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再加上這一番哭訴,十足的受害者模樣。
“砰。”
中年道人臉色一沉,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有些凝滯起來,整個大廳裡都變得有些冷厲起來。
“陶公公,我等受邀而來,何必如此折辱我等!”
“清塵道長息怒,事情到底為何,怕是不能隻聽一麵之詞吧。”
陶英淡淡的說道。
“按照陶公公的說法,我這徒兒難道還在說謊不成?”
清塵道人看著狼狽的徒弟,不禁一臉慍怒的說道。
而此時,楊凡邁步上前,先對著陶英行禮後,才看向了那位中年道人,說道:“說謊不說謊,陶公公有獬豸氣血相,自能明斷。這樣,我隻問這人三個問題可好?”
說著,他一指薑無塵。
“第一,是否無令信而擅闖我東廠刑訊重地?”
“第二,是否言語輕慢我等武修?”
“第三,是否當著陶公公和這位道長巧言令色,搬弄是非!”
楊凡冷漠的看著薑無塵,這三個問題一個接一個,就如同鐵錘一樣敲打在薑無塵的心頭,令他的臉色越來越白。
直到慘白一片!
因為,他答不出來。
“我想,事情現在已經很明白了?”
楊凡平靜的轉過身,微微欠身,看向陶英和那中年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