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英卻搖了搖頭,語帶深意的說道:“武道爭殺,哪裡容得半點兒僥幸?你能做到,那就說明你有這個實力。有實力就該露出來,東廠很大,廠督大人最喜歡提攜新人了。”
楊凡臉色不變,沉聲道:“都是公公提攜。”
陶英眼神裡的笑容更深了幾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等抽空,咱家帶你去見見廠督大人,你若是想要爭一爭執事的位子,這一關是必須要走上一遭的。”
“是,定然不叫公公失望。”
楊凡心頭一凜,卻立馬應是。
從進了東廠,他的身上其實就被打上了陶英的標簽,眼下陶英崛起,有望真的成為刑官,他們這一係的人自然也會得到提拔。
不過,提拔歸提拔,有沒有本事接下來,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楊凡的目光閃動。
因為,他要爭。
一場風波在東廠裡落定,可是,在其他地方卻是掀起了巨浪,尤其是禁衛軍的衙門裡,此時,卻是一片冰冷肅殺。
大廳裡麵,兩位主事的副將和四位統領,赫然是全部到齊,他們一個個的表情都極為凝重,渾身充斥著肅殺之氣!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都說說吧。”
坐在主位的一名副將開口。
他身形略顯乾瘦,身披玄甲,看上去有幾分羸弱之相,可是,任誰也不敢對他生出小覷之心。
因為他就是有著“病虎”之稱的田鬱!
其出生於邊地,曾經血戰疆場三十餘載,後來被招入神都,擔任禁衛軍副將一職,在禁衛軍中素有威望。
這些時日,在陳應龍不在的時候,禁衛軍中一切事務,幾乎都靠他一言而決。
“都被人欺到了家門口上,這種事情怎麼還能忍得了!那個該死的小閹狗,必須要死!”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怒聲說道。
“死?說得簡單!怎麼讓他死?你去殺了他嗎?這個當口,他突然死了,你準備讓東廠夜裡去敲我們的家門,把我們像是死狗一樣拖出來嗎?”
旁邊坐著的一人卻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你!”
大漢猛地轉頭對其怒目而視。
“好了!”
田鬱皺眉,森冷的殺機瞬間讓兩人遍體冰寒,“我讓你們過來是商量事情的,若是你們想打架,那就給我滾出去!”
“不敢。”
兩人心中一寒,趕緊低頭。
“哼!”
田鬱陰冷如同刀子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掃過。
見到兩人低頭,這才緩緩收回。
“若不是你們自作主張,如何會有今日之事!”
田鬱冷冷訓斥道。
而此時,旁邊一個胖乎乎的,滿臉笑容的副將韓棠終於開口:“田將軍,事到如今,再追究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死的終究是我們衙門的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若是我們什麼都不做,想必陳侯也不會高興吧!”
提到陳應龍,幾人心頭都是一凜。
田鬱注視著韓棠,突然說道:“看來,就是你授意他們這群蠢貨針對長青宮的吧!”
韓棠麵不改色的說道:“田將軍說笑了,我怎麼會做這等事?一切都是鄭奎他一人所為。”
“一人所為?就鄭奎那個莽貨?”
田鬱緩緩的起身,突然笑起來,聲音越來越大,隨後戛然而止,冷冷說道,“那本將就當是他一人所為好了!若是陳侯問罪起來,馭下不嚴之罪,本將自會一力承擔。”
說完,他冷冷的環顧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大步走了出去。
韓棠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了一絲冷笑:“什麼狗屁病虎!神都可不是你們這些泥腿子該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