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陷入死寂。
當初華嚴寺內發生的事情，在朱兆霖的心裡一閃而逝，他看著了凡，眼神閃動：“你是華嚴寺的人？”
“非也，老衲法華寺方丈，了凡。”
了凡平靜的介紹道，“不過，華嚴寺一事，老衲的確參與了一些。老衲知道此時殿下心中肯定有諸多不解，等到了地方，老衲自會一一告知殿下。”
朱兆霖眯起了眼睛，良久才說道：“那本殿下就等著你的解釋。”
車馬順利的出城。
竟然前往了華嚴寺的方向。
上次華嚴寺被破，那裡就剩下了一群普通的僧人，可這輛馬車卻順利無比的從後山進入了華嚴寺。
一直遠遠跟在後麵的楊凡見到這一幕，暗道奇怪。
馬車進了寺，楊凡伏在一處大殿的頂上，正當他打算以神通窺探時，突然本能的感覺到一絲不安。
“怪了。”
他下意識地按下催動神通映照的念頭。
而下一秒，馬車裡突然走出來一個人影，正是朱兆霖！
可在朱兆霖的身後，竟然是身披袈裟的了凡！
“了凡！”
驟然看見此人，楊凡的警惕心瞬間就提到了頂上，當日佛誕之日，他可是親眼見到對方晉升佛陀的！
對應的級彆，那可是武道的天人境！
雖不知道佛陀會不會經曆類似天人五衰般的劫難，可不可否認的是，了凡的強大實力，絕不是現在的楊凡能夠匹敵的！
“見了鬼了，他怎麼會突然冒出來，而且，還和朱兆霖走在了一起？”
楊凡強忍內心的驚訝，百福結將身體裹得更加嚴實了幾分。
了凡明顯已經控製了華嚴寺，剛剛守護在馬車旁邊的扈從也一個個扯下了頭巾，露出了一個個的大光頭。
很快，馬車被拉走，而朱兆霖和了凡也進了大殿。
楊凡小心翼翼的挪動到了大殿之上，包裹在身上的百福結化作大殿琉璃瓦的顏色，若不靠近，幾乎難以被發現。
他側著耳朵貼在琉璃瓦上，殿內的說話聲緩緩傳入耳中。
大殿內。
“……所以，你體內的龍力就是孽龍之力！乃是當今皇後娘娘親自安排而成。”
了凡這話一出，朱兆霖勃然變色。
“放屁！你個老和尚，竟然敢汙蔑我母後！”
朱兆霖對了凡怒目而視，若非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他怕是要衝上去狠狠教訓一下這個老和尚。
而隨著他的憤怒，眼底的黑暗越發濃重，一股股窮凶極惡的氣息從他身上擴散開來。
了凡看著這一幕，眼神裡露出了一絲憐憫之色：“殿下，事實就是如此，難道你依舊不肯相信嗎？”
頓了頓，了凡更進一步說道，“當日，那孽龍局中，可都是你的骨肉！若非是她的安排，你覺得有可能嗎？”
“而且，正中的寒池，可是給你準備的！”
“孽龍九子為祭，奪天壽，易天命，形成九子命蓮，結出天命果！你，正是你母親為你哥哥準備的祭品！”
了凡的話就像是一柄尖刀狠狠的刺進了朱兆霖的心中。
“不，不可能！母後那麼疼我，怎麼會，怎麼會……”
朱兆霖踉蹌後退，就像是被巨錘捶打在了胸口一般，最後退到了大殿裡的供桌前，這才停了下來。
然而，儘管不斷否定，他的心中卻隱隱覺得了凡說出來的就是事實！
了凡見到這一幕，一抹淡淡的笑容一閃而逝。
“殿下，其實你心裡應該有所感覺才對吧！”
“試問，哪個母親會由著自己的兒子在後宮裡玷汙秀女和妃嬪？哪個母親會百般放縱自己的兒子，無惡不作？她不是愛你，她是在害你，在把你養成一條孽龍……”
“夠了！”
朱兆霖滿臉鐵青的打斷了了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