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裡沒養寵物,帶流浪貓回家也不用擔心會有什麼病會傳給家裡的寵物。
就是保險起見,還是得帶小狸花去寵物醫院接種疫苗,最好再洗個澡。
溫柚檸想,還得買點貓糧回來。
現在家裡除了她桌子上的米粉以外,可是連點饅頭渣都沒有。
小狸花在外麵捕獵自給自足,找了個家反而吃不上飯,這上哪說理去。
溫柚檸吃著粉,指尖在手機上滑動,“我看看附近最近的寵物醫院有多遠……三百多米?還行,正好吃完飯步行過去。”
就當是飯後消食了。
畢竟現在資金有限,路費打車費這種東西能省則省,錢要花在刀刃上。
直播平台每天隻能提現一次,買米粉的時候,溫柚檸把賬戶裡的三百多塊都提了出來,後麵雖然有人送禮物,但那些禮物錢隻能明天提。
現在手裡就這麼多錢了。
“喵……”小狸花扒拉著溫柚檸的腿想跳上來,但爪子按上去以後又猶猶豫豫。
溫柚檸穿著裙子,小狸花這一爪子抓實了,她腿上得留下一串傷。
“想上來?”溫柚檸把小狸花抱起來放到腿上,“這個你吃不了,一會去給你買貓糧。”
米粉裡辣椒油味道很衝,貓科動物的嗅覺也非常靈敏,根本不用湊近,小狸花就被熏的眯起眼睛,扭頭把腦袋往溫柚檸懷裡一埋,抖抖耳朵,像是要睡覺了似的。
溫柚檸一手rua貓,一手挑著粉吃,時不時就一口配菜,鮮香鹹辣的湯汁浸透每一根肉絲,香而不柴,這一口下去,彆提多滿足了。
……
一碗粉沒多少,加上配菜正好是一頓的量。
溫柚檸挑著吃完裡麵的菜,放下筷子,看了眼時間,“唔……今天的直播時長已經突破上限了,我先下下播啦,明天還是這個直播時間,不見不散,拜拜。”
這回是真的下了。
還得在寵物醫院下班之前去一趟呢。
不等直播間彈幕開始刷‘?’,溫柚檸指尖一點,直接關閉了直播間。
小狸花已經睡熟了,蜷縮起來趴在她腿上,睡得非常沉。
溫柚檸捏捏小貓耳朵,小家夥隻是爪子動了動,沒有要醒來的意思,索性也就沒有叫醒它。
“走嘍,帶你去醫院。”
得虧是隻小貓,要是成年的狸花貓,抱著走一路,對手臂也是個不小的負擔。
溫柚檸住的地方不是商圈,但周圍的商鋪都應有儘有,小區的配套設施都挺完善的。
她在導航上搜索的那家寵物店,也是底商,規模不大,可簡介上宣傳的能解決的寵物問題倒是不少。
“您好?”溫柚檸推門進來,發現寵物店內空無一人。
誒?
溫柚檸下意識看了眼門口掛著的營業時間,沒到下班時間啊。
屋裡的燈也亮著,怎麼連個人都沒有?
“有人嗎?”溫柚檸往裡走了幾步,想看看是不是在貨架那邊。
人沒看見,倒是隱隱約約有交談聲傳出。
“張醫生你按一下,我來戴止咬器。”
“誒,小心手!”
“快鎮靜劑。”
……
同時,還夾雜著清晰地心聲‘疼疼疼嗷嗷好疼汪!’
一隻感到疼痛的小狗的碎碎念。
小狸花聽到聲音,也豎起耳朵在聽。
溫柚檸循著聲音走進去。
一樓裡側的主院室內,地上鋪了軟毯,一隻成年的薩摩耶躺在上麵輸液,此刻因為疼痛,在地上打滾掙紮,哀嚎不止。
張醫生在最裡麵,周圍幫忙的護士和醫生將薩摩耶圍在中間。
年輕的女人單膝跪地,伸手想把薩摩耶抱住,奈何疼痛中的薩摩耶掙紮的力氣太大,她幾次伸手都沒能抓住。
看著自己細心照料那麼久的愛寵疼成這樣,女人急的眼睛都紅了,“怎麼回事?!你們不是說是小感冒嗎,為什麼哈尼會疼成這樣?”
作為最開始接手這隻薩摩耶的張醫生,見狀也是慌了,蹲下檢查瞳孔,“它確實隻是感冒,檢查報告你也看到了,上麵基礎指標都寫的很清楚,確實……”
女生喝道:“確什麼實啊!所以它到底怎麼了?”
醫生額頭滲出了汗珠,已經將固定的膠帶拆下,“陸女士你彆著急。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很多,懷疑可能是內臟病變,也可能是結石疼疼痛,甚至可能是狂犬病。具體什麼原因得做個全身檢查,先抽血,再拍個ct確認病灶。你先去前台找護士打單子繳費,這裡交給我就行。”
陸女士聽著這一串的檢查眉頭緊鎖。
張醫生沒解釋太多,轉頭從護士的托盤裡拿起一支卡洛芬,“我先給它打一針止疼。按好了。”
“嗷嗚嗚——!”
被按住的薩摩耶隻剩下腦袋能動,他仰頭甩動,嚎的越發大聲。
‘尾巴疼疼疼嗷嗷嗷——!’
溫柚檸剛走進來,聽到薩摩耶心聲在喊尾巴的她腳步一頓,低頭看見地上被醫生鞋尖踩著的卷起的墊子邊緣,裡麵卷著的……狗尾巴。
眼瞅著張醫生握住了薩摩耶的爪子,正要紮止疼藥,溫柚檸連忙開口阻止:“等一下。”
病房內的空氣都因為薩摩耶哀嚎的聲音而變得焦灼,緊張的氛圍被打斷,溫柚檸這突然一聲,蹲在前麵的張醫生手都抖了一下。
回頭看見來幫忙的這麼多人,張醫生不耐煩道:“無關人員都出去,彆擠在這。”
溫柚檸不退反進,側身從人牆縫隙擠進來,不等張醫生趕人,直接說:“它沒病。醫生你踩它尾巴了它才叫的。”
張醫生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什麼尾巴,你誰啊,不懂彆亂說,在這添什麼亂……”
頓了頓,他氣急敗壞的聲音呈上升趨勢到高處後一頓而後緩緩下滑,尾、尾巴?
陸女士聞言先是一愣,視線緩緩下移,看見卷在地毯裡露出來一撮毛。
“……”
張醫生顯然也發現了。
在薩摩耶嗚哇喊叫的扭動中,張醫生‘唰’的一下抬腳。
卷邊的地毯失去支撐瞬時攤開,裡麵的狗尾巴一動不動。
一時間,屋內安靜的隻有薩摩耶的‘嗚嗚’聲,人們的眼神交彙中,都不免有些尷尬。
按著薩摩耶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鬆開,人在尷尬的時候通常會表現的很忙,撓頭的撓頭,揉鼻子的揉鼻子,愣是沒一個醫生護士先開口說話。
重歸自由的薩摩耶尾巴顫了兩下揚了起來,它努力蜷起來去舔自己扁扁的尾巴,眼睛憤憤的斜著瞪向醫生,“嗚!”
你怎麼不踩死汪呢!
氣急的薩摩耶一邊在地毯上打滾一邊叫:“汪汪、汪汪汪——嗷!”
壞人!還要紮汪!壞人!
你才有病!
汪好著呢!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