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不想著造福百姓,隻求一己私利,做官就是為了發財,當官就是為了給家族謀取福利。
放到地方上,那就是土地兼並嚴重,一個世家大族不足百人就能占地數百頃良田。
用著簡單的豐年屯糧,荒年高價賣糧的套路,反複的收割百姓手裡的田地,致使遍地流民,而那些失去土地的流民為了活路隻能賣身依附世家大族。
如此一來反倒是加劇了土地的兼並,也讓更多的百姓失去田地。
耕農越少,朝廷所能收到的賦稅也就越少,地方豪強再與那些地方官員勾連,私藏土地,欺上瞞下,藏民與家。
更是讓賦稅難以收上來。
時間久了之後,這些地方豪強再培養自己的子弟,進入朝堂,內外勾結,致使朝廷政令不通。
也就有了你所看到的這一切,也就有了你所推斷的這一切。”
再加上你爺爺在世的時候癡迷修仙,一心長生,不理朝政,廢棄的朝綱,也更加加劇了這一切。”
“唉。”
聽著趙崇遠這話,趙定同樣一歎。
其實他剛到幽州的時候,幽州那地方也差不多。
甚至還猶有過之。
甚至民間還有鐵打的錢家,流水的衙門。
錢家為幽州世家大族,幾乎以一己之力占據了數萬畝良田,豢養的惡奴更是多達千人。
要不是他趙定苟了一段時間,暗自搞出了連珠弩,也借著在南陳和北梁打家劫舍拉起了第一支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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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指望著朝廷在就藩時給他的那幾百人的護衛。
估計他也要成流水了。
強龍難壓地頭蛇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一個外來的王爺,想要和地方大族鬥,沒點本錢確實不行。
而這僅僅是一個幽州而已。
若是放到了整個大乾來說,隻會更加複雜。
畢竟大乾可是九州十三府,所占據的地方比幽州可大多了。
局勢也更加的複雜。
“你知道我為什麼明知道國子監的情況如此,還任由周興在這裡?任由周善把持著吏部嗎?”
過了半晌,趙崇遠突然開口問道。
“聽真話假話?”
“真話。”
“因為你不是開國君主,你隻是一個守成之君,再加上大乾積重難返,和前朝留下的弊端,你能做得也就是平衡朝局,拉一派打一派,以此維持大乾的朝局不至於徹底的崩塌。”
趙定直言不諱道。
聽著趙定這話,趙崇遠臉色頓時比吃了蒼蠅還難看,指了指趙定,過了半晌之後,才忍不住罵道:“你他娘的,就不能給你老子我一點麵子?”
“父皇,這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趙定一臉訕笑。
趙崇遠:“……”
不過對於趙定心底能夠這個見識,他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寬慰。
單是從這一點,可就比趙恒和趙罡兩人強多了。
畢竟他倆到現在還指望著他們身後的勢力給他們扶上皇位了。
殊不知。
你想利用他們,人家也同樣想利用你!
任何一個東西,都是在冥冥之中標好了價格。
錢家葉家權勢滔天沒錯,但這權力駕馭不住,那也就有可能成為吃人的老虎,到時候稍有不慎就要被反噬。
“既然你都明白,你老子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但有一點,你還是要記住,如果你能拉攏好張仕緯,於你而言,能得到的東西,絕不下於一個周家。
同時你也要小心周家,今日你我父子調走了周興,等於是斷了周家的一臂。
周善此人不敢為難你老子我,但明裡暗裡必然會為難你。
尤其是在鎮災之事上。”
趙崇遠拍了拍趙定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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