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梳妝打扮完了之後。
換上一身淡雅的長裙,這一次綻雪並未帶上之前那薄如蟬翼的麵紗,站起身輕輕的向著客廳走去,來到桌邊坐下,輕聲的吩咐著:“你去請孫公子進來吧。”
不戴麵紗乃是為了以示不一樣的對待。
其實這也是清河坊的規矩。
同時也是給被書寓娘子引入賓室客人一種不同的體驗。
有拉近距離的意思。
說完,綻雪目光便落在了桌上的宣紙上,隨手拿起。
她的目光倏然凝固,宛若一汪秋水般的眸子癡癡的望著宣紙。
《清河坊贈綻雪二首》
水精如意玉連環,下蔡城危莫破顏。
紅綻櫻桃含白雪,斷腸聲裡唱陽關。
白日相思可奈何,嚴城清夜斷經過。
隻知解道春來廋,不知春來獨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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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走到門邊,正要去開門請孫公子,忽然聽見身後的娘子罕見的尖銳叫嚷道:“慢著!”
回身看去,娘子手裡死死的抓著宣紙,微微的顫抖,清秀絕倫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古怪之色。
那是丫鬟也從來沒有在自家書寓娘子臉上看到過的情緒。
書寓娘子的聲音有些急促而尖銳:“誰誰送來的詩,是哪位公子,你快說!!”
丫鬟嚇了一跳,囁嚅道:“好像姓皇甫,但究竟是哪一位皇甫就不知道了。”
丫鬟皺著眉頭思索道。
剛才在前廳酒屋確實是有兩位皇甫。
一位麵容英武的中年人,另外則是一位模樣俊俏的青年。
玩聯語之時,那姓皇甫的中年男子一直低著頭喝酒,不過那個同樣姓皇甫的模樣俊俏青年倒是時不時的能對上兩句。
“不過娘子應該是那位模樣俊俏的皇甫公子。”
丫鬟思索了半晌肯定道。
因為那位麵容英武的皇甫姓中年男子在行酒令剛剛結束的時候已經離開了,隻剩下那個模樣俊俏的“皇甫”姓青年男子依舊還在前廳酒屋裡麵。
此話說完,書寓娘子竟不顧一切的衝向了房門,向著前廳跑去。
“娘子..娘子..你這般模樣怎可出門,使不得,使不得啊...”
丫鬟死死的抱住。
“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綻雪急的麵紅耳赤,,“莫要讓那公子走了,快去追回來。”
丫鬟怎麼也都想不明白,一首詩而已,竟然讓號稱才色雙絕的書寓娘子前所未有的失態,往日裡的知書達理竟然全然不顧了..
“娘子你且在這裡稍作等待,奴婢我這就去..去請那位寫詩的公子。”
丫鬟離開之後,書寓娘子衣衫不整的呆坐在桌邊,恍惚的看著手裡的宣紙。
“紅綻...櫻桃...含白雪,斷腸聲裡唱陽關..贈綻雪..贈綻雪..”
她俏臉滾落下豆大的淚珠,趴在桌子上嚶嚶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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