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夠被這種熏香給浸入味的話,多少也會讓人感覺到一些記憶點吧。”
“既然身為五番隊的副隊長,多少也得有些個人特點才行,你覺得呢?”
很少會有如此長篇大論。
以至於讓藍染都是露出了一副思索般的表情。
便是沉吟片刻過後,給予了回應。
“我知道了,多謝平子隊長的提醒。”
“說話還真客氣啊……”
感慨間將其返回到了桌麵上,平子真子眉頭微挑,在此刻抬眼看向了麵前的藍染。
“話說回來,看來你也有個關係很好的朋友嘛,能送出這麼珍貴的東西。”
朋友嗎?
“或許如此吧。”
藍染平淡地給予了回複,雙方之間的短暫交流,也似乎就在此刻迎來了終結。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之後的工作要有困難了記得跟我說一聲。”
“嗯,那我就不送了,平子隊長。”
雙方本就不是一路人。
在外人看來似乎是親密無間的關係,可於當事人的雙方看來,卻都隻不過是為了蒙騙眾人的偽裝。
——我一直都在盯著你。
——知道你一直在看我。
如此心照不宣的雙方,若是親密無間的關係,或許還能夠成為彼此信任的戰友。
但反過來說。
於心中已然築起了高牆的如今,雙方似乎也不再會留有絲毫和解的可能。
同樣是操弄著幻覺係斬魄刀的使者。
雙方在彼此接觸著,卻也似乎在彼此厭惡著對方。
等到平子真子走出了房間過後,藍染這邊也是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
“……”
無言的沉默。
能讓東仙要冷汗直冒的指令,其本身並不具備著什麼獨特的意義。
而是藍染單純地想要做出更進一步的試探性行為而已。
我的鏡花水月。
究竟能夠將人愚弄,玩耍到什麼地步?
真是讓人心生好奇的軼事啊……雖然可能會讓人覺得性格惡劣,但實誠地說。
此刻的藍染的確由心而發地,感受到了某種無名的情緒波動。
遺憾,感慨。
卻又在同時混雜著些許的鄙夷。
果然,你跟我自始至終都不是什麼同路人。
不是很願意承認,但也是某種既定了的事實。
平子真子,我與你的確有些相像。
——同樣類型的斬魄刀,不喜歡跟人交底,擅長於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所有的人和事。
自以為掌控了全局。
對了,就是這個。
藍染無聲地推了推眼鏡,在此刻抿緊了嘴唇。
不願意承認的是共性,而讓自己感慨的則是不同之處。
平子真子,我與你並不相同。
“既然想要打敗對手,掌控全局。”
“一味地退讓,隻是想著保持若有似無的距離,以為這就能夠萬無一失了嗎?”
該怎麼說呢。
“把人給當成了劇院裡頭的猴子嗎。”
那樣的話。
還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傲慢啊。
畢竟……
“人,總是會成長的。”
汲取著養分,提煉著精髓。
即便隻是一步一個腳印也好,所謂的‘人’,在此刻也是不斷地重複著名為前進的動作。
與此同時,藍染認為自己與平子的不同之處還有另一個地方。
值得信懶與托付的同誌。
將右手安放在了書桌上,藍染眉目低垂向下,開始平靜地開始摩挲起了麵前的小小香壇。
嘴角以相當緩和的弧度,於此刻輕巧地挑了上去。
實誠地說。
藍染並不喜歡這種氣味特彆大的東西,因為這讓他有種‘喧賓奪主’般的錯位感。
藍染惣右介會學習,彌補自己的不足之處。
但絕不會任由他者的色彩,覆蓋於自己之上。
沒錯,若是以往的話……
隻是此刻看向了手中的精細之物,聯想到自己收到禮物時的心情。
藍染眼中的光彩便是不自覺地柔和了三分之多。
似乎。
偶爾做出一些‘不必要’的改變,也不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誠如之前所言,人隻要留存在世上,就會不斷地前進,找尋著下一個出路。
而在現如今看來。
“已經……夠了。”
一聲低吟出口,藍染的目光微凝。
已經開始厭惡了。
不論是繁瑣的事務工作,還是一成不變的辦公室。
人際交往本身並沒有什麼意義,與人交好也不過是為了掩飾而妥協的行為。
一切都是為了達成最終之目的,而對於此刻的藍染而言……
在這個男人的手底下,他已經學不到了任何的東西。
甚至連帶著自己的實驗,也已經進入到了讓人煩惱的凝滯期。
既然是廢物就需要合理利用。
故此。
充分地燃燒吧。
如同香壇之中的餘灰那般。
竭儘全力地去為某些事物發光發熱,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為研究而獻身。
思緒凝落的時刻,藍染下意識地取來了紙筆。
他將會寄出一封手寫的信。
而這個看似不起眼的東西,卻也意味著藍染於此刻做出了某種決定。
提筆,思索。
正欲下落之時,他卻是微妙地停頓了片刻之久。
並在此刻轉頭朝著身後的窗外凝望而去。
五番隊隊舍之外。
陰沉,灰蒙的天空之下。
與凜冽的寒風一並,正飄起了鵝毛般的細碎飄雪。
又是一年過去了。
所謂的時間……還真是個讓人感慨的事物啊。
那麼。
開篇想說的話,也在此刻悄無聲息地凝聚成形。
‘凜冬將至……’
‘近來可好?’
‘靜也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