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阿散井同學,也輸給了旅禍一行嗎?”
好歹是曾經的同學,再加上一起在五番隊內修行過一段時間,要說沒有感情肯定是騙人的。
更甚至,雛森桃對戀次的實力也有所了解。
即便是在眾多副隊長之中,對方的實力也絕對是拔尖的水準。
冬獅郎頗為同感地點了點頭,當下的語氣微沉。
“是啊,或許就是考慮到了這些東西,總隊長才會實行特權吧。”
“那阿散井君他有沒有……”
就仿佛事先知道雛森要問什麼,冬獅郎撓了撓嘴角,無奈地先行開口道。
“嗯,交代了過程。”
“但是大家夥都有些不太信。”
“跟他對峙的兩名旅禍,就是擄走有馬隊長的一行。但是在交手過程中並未看到其身影……”
堂堂五番隊隊長,難道還能憑空蒸發了不成?
而且連六番隊副隊長都不是旅禍的對手,未免也有些過於誇張。
“其中還鬨出了一些亂子。”
“哎?什麼意思?”
日番穀一邊回想著,一邊將目光垂落。
“六番隊的那個朽木隊長,你也認識的吧。那家夥罕見地情緒有些失控,忍不住嗬斥了他的副隊長來著。”
“說什麼堂堂六番隊副隊長,連一名旅禍都拿不下。”
“甚至還跟丟了有馬隊長的蹤跡什麼的……”
回想起現場發生的事情,冬獅郎的表情也是變得愈發憂愁。
“要不是四番隊隊長在場,說明了阿散井的傷情……那家夥可能還會說些什麼更過分的話。”
那個沉穩又安靜的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
在這種時候居然再也不能保持住那副平靜的姿態。
“其他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諸如四番隊副隊長直接暈了過去,二番隊把整個隱秘機動部隊都給抽調出來等等……”
“我就不跟你細說了。”
雛森桃明白,這些事件都如同絲絲縷縷的線條,雖然表麵上來說全無交接之處可言。
但實際上。
都是全部纏連在了名為有馬靜也之人身上的交際線。
隻是知曉了這些個消息,方才稍微鬆懈下來的心情,又在此刻被重新提了回去。
所以……
有馬隊長,您到底去了哪裡?
氣氛稍顯幾分的微妙。
不想要讓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的雛森桃,再度沉寂下去。
日番穀冬獅郎站立起身,用強打起精神的語氣說道。
“稍微去外麵走一走吧,隻是這樣一個人糾結下去的話,是肯定不會有結果的。”
無法拒絕他人的好意,同時也的確對自己的現狀感到無奈。
雛森桃沒有拒絕,隻是抿著嘴唇微微點頭。
“那我們……去哪裡?”
“距離比較近的審判院怎麼樣?要是有新消息什麼的,一番隊也會在那邊貼出告示。”
話雖如此。
但在基礎解禁了的當下,能用瞬步進行趕路的瀞靈廷以內,距離也不再是需要特彆考慮的因素之一。
雛森桃安靜地點了點頭,跟在了冬獅郎身後走出房門。
出門迎麵而來的冷冽勁風,讓雛森桃忍不住就打了個寒顫。
時正春夏交接之時。
本來不應該會有這麼誇張的溫差……
但不知怎得,總覺得今天屍魂界中的寒意……特彆誇張。
下意識地收緊了身上的衣物,雛森桃跟在了冬獅郎的身後,快步離開了十番隊隊舍。
天隻是蒙蒙亮的程度。
放在平日裡頭,許多人還在熟睡的時間,此刻卻依稀可見熙熙攘攘的人流湧動。
所有人都是一副沒怎麼休息好的樣子。
奔波在瀞靈廷中,像是沒有了腦袋的蒼蠅。
“到了。”
走在了前頭的冬獅郎能夠體會到發小的心情。
考慮到自己不善言辭,所以隻能用比較笨拙的方法去安慰對方。
其中就比如說……
主動找些話題什麼的。
“那邊人還挺多的,可能有些什麼新消息也說不定。桃子,我們……”
說著話的同時,日番穀冬獅郎一腳朝前踏去。
但剩下的半句話卻又在瞬間凝固,仿佛梗在了喉前的石頭般,帶來一股生硬無比的氣息。
瞳孔放大,嘴巴微張。
鎮定如日番穀冬獅郎,此刻也是露出了個一副接近於愕然的表情。
根本說不出話。
身旁的雛森桃微微回神,察覺到了異樣的瞬間,也是有樣學樣地想要抬頭望去。
“怎麼了,是有什麼……”
後知後覺地冬獅郎猛地轉身,驚慌失措的表情之下,是對於現狀失控的害怕。
以及想要保護發小的質樸內心。
“彆看!!!”
手已經伸了過去。
但為時已晚。
在觸碰到了雛森的臉之前,對方的目光已經完整地捕捉到了麵前的一切。
尚且朦朧,依舊昏沉的天空之下。
有馬靜也的身影,就這麼安靜地,無聲地……
出現在了審判院的高牆之上。
名為娑伽羅龍的斬魄刀抽離腰間,反向地戳入胸膛之中,將有馬靜也釘在了牆體之中。
血。
猶如綻放的玫瑰,飛濺著,在牆體周圍斑點浮現。
這鮮豔無比,又讓人心頭發顫的痕跡向下蔓延,猶如吊死之人的舌頭般,顯現出了足以讓人窒息的長度。
呱!
呱!呱!
烏鴉的叫聲。
漆黑的羽翼在空中翻飛,停留於有馬靜也的肩膀之上。
象征著死亡的鳥雀,用純黑色的瞳孔安靜地打量著遺骸,猶如報喪而來的騎士。
於此刻彰顯著極強的存在感。
或許是凜冽的寒風作祟,在某個瞬間,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原本昂揚著,貼放在了高牆之上的腦袋……在此刻無聲地垂落了下來。
有馬靜也無神的目光自上而下,凝落於大地之上。
微張的嘴唇之中。
已然接近凝固了的鮮血,從中緩緩滑落,滑過下頜線,直至……
無聲地滴落。
噗。
一聲若有似無的輕響。
與無力跪倒的回聲,完美地重疊在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