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醜陋啊。”
完全不符合朽木家係的美學——狼狽而癲狂。
“白哉,最後再教你一次吧。”
有馬靜也嘴角微微上揚,將自己的右手平舉至身前,豎起了食指。
“想要威脅對手,最好不要這樣大喊大叫。”
“畢竟說出這種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隻會凸顯出你的軟弱。”
一次,又一次。
不斷踐踏著朽木白哉的自尊與內心,然而當事人卻無法予以任何的回擊。
幾近癲狂的朽木家主,於此刻顯現出了一種近乎於歇斯底裡的癲狂。
“啊啊啊啊啊啊!!!!”
“恨我嗎?嘛……那是當然的事吧。”
高升而起的身影逐漸渺小,然而其聲音卻是依舊真切,仿佛於耳旁的呢喃般,一清二楚。
“想要複仇的話,就變得更強一些再說吧。”
“至於下一次……我可不會這樣手下留情了。”
“那麼,虛圈再會吧。”
不同於雛森桃。
麵對著更為成熟,且性格略微不同的個體。
有馬靜也這邊也得采取不同的措施才行……比起讓對方留予糾結而不安定的念頭。
倒不如讓對方徹底放棄幻想,選擇與自己敵對。
好歹也是家主了,堅強起來吧。
朽木白哉。
思緒浮動之間,有馬靜也已經回到了藍染惣右介的身旁。
四人合站在了一起,看著有馬靜也露出的些許疲倦麵容,牢師隻是抿嘴笑道。
“感覺怎樣。”
當事人啞然失笑般地搖了搖頭。
“勉勉強強……處理得有些拖泥帶水。這樣看來,我也需要再重新修行過才好啊。”
心性不夠堅定。
這也是有馬靜也自己都頗為詬病的一部分缺陷。
然而牢師卻並不這麼認為。
“生殺奪予是強者的自由,唯有站在高位才能擁有這種能力。”
“不論是暴虐還是慈悲,從本質上來說都是一種強大的體現。”
“故此……靜也君,這也是你的性格,並不需要覺得有所欠缺。”
是嗎?
牢師的這個邏輯,還真是有自己的一套說法。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先謝過藍染老師的理解了。”
“無妨……比起這個,先去好好休息才是正事。”
有馬靜也的消耗幾何,此刻唯有藍染能清晰地感知一二。
正想要說些感謝的話,在背後不遠處……伴隨著一個怦然作響的回聲。
毫發無傷的山本元柳齋重國,在卯之花烈的跟隨下衝出了消散的光團之中。
“啊……已經出來了?”
要說不感慨肯定是騙人的。
“明明是用上了小半個瀞靈廷之多的靈子,才構建出來的隔離區域……”
原本按照預計,少說也能控製對方一個多小時才對。
可現在前前後後加起來,都不過十分鐘之久的程度吧。
這就是所謂的死神巔峰戰力嗎?自己距離對方……到底還有多遠的距離要走?
感慨的同時,一個人影也在此刻飛快上前。
浮竹十四郎。
肅然的表情與姿態,光是看著對方的動作,就知曉絕對不是來說什麼好話的。
但是此刻正是勝者獨享果實的時刻。
牢師的高傲,讓他選擇直麵著看向了浮竹十四郎的方向。
不論是放狠話,還是予以威脅……在此刻看來都顯得過於無力而滑稽。
猶如看向了籠子裡頭的動物。
牢師的態度滿是戲謔。
“怎麼,事到如今還有話要說嗎?”
“帶著那個東西去往虛圈,藍染……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做什麼。
停頓了片刻,就仿佛是咀嚼了這句短促而簡單的話語。
藍染惣右介的笑容平淡而有力。
“隻是想要找尋到心中的答案而已。”
那個支配一切的存在,真的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力量嗎?
若是不親眼所見,以牢師的性格而言,斷然是無法接受的。
浮竹十四郎明顯能讀懂其中的蘊意,此刻的眉頭也是變得愈發緊皺。
“你太傲慢了,藍染!”
“那是你太自以為是了,浮竹。”
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什麼是約定俗成的東西。
習俗,規矩,條例,等等等等……皆是如此。
“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人立於天上。”
“你,我,甚至就連所謂的神也一樣。”
“但是……”
藍染惣右介抬起了右手,將臉上的平框眼鏡取下。
“那令人無法忍受的天之座的空缺,也將就此結束。”
站在牢師背後的有馬靜也,此刻正無語地看著對方使出了有名的‘發膠手’。
心中感慨。
——近距離觀看名場麵嗎?這也太刺激了。
碰!
隨著平框眼鏡被捏碎,藍染惣右介的聲音也變得高昂了些許。
強如牢師,此刻同樣難掩內心的激動。
“從今往後。”
“我將……”
“不。”
一瞬間的停頓,藍染在此刻微笑著後退半步。
跟隱於身後的教子並列而立,他伸手拍了拍有馬靜也的肩膀,語氣昂揚道。
“我等將立於天上。”
“……”
稍微有些意外。
有馬靜也轉頭看向了身旁的牢師,沒想到對方還會對這句話進行一些微妙的修改。
反膜的光彩開始逐漸消散,藍染一行人步入黑腔。
於這最後時刻,藍染惣右介的不屑語氣,亦在此刻輕巧傳來。
“那麼,再回吧。”
“各位高傲而不自知的死神。”
“後會有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