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的確有這方麵的原因。
拜勒崗猙獰著麵容,快步向著這個方向走來,嘴裡翻滾著低沉的怒意。
“你在找死嗎,烏爾奇奧拉?”
氣氛逐漸變得緊張了起來,有馬靜也想要說些什麼,但被市丸銀給拽在了原地,並搖頭示意他收聲。
這是十刃之間的內部矛盾。
除非是真的遭遇到了不可避免的大規模損失,不然的話……
以牢師的主張而言,他從來都不會介意十刃之間的競爭與私鬥。
被磨平了爪牙的獅子毫無任何意義,唯有不停地戰鬥才能顯現其生存的價值。
烏爾奇奧拉被點名,此刻卻是並無任何意義上的表情波動。
眾所周知。
十刃之間的排名,都是基於彼此之間的戰鬥力差彆,從而進行的排列。
2與4之間雖不至於是天壤之彆,但絕對稱不上勢均力敵。
但是。
烏爾奇奧拉的冷漠是其根源所在。
即便是生命收到了威脅,這個懷抱著虛無的破麵依舊能保持住冷漠而平靜的姿態。
“我不是你的對手。”
“但那並不是我逃避戰鬥的理由。”
“因為維護藍染大人的指令是我的第一要務,你的不尊重是冒犯,若要因此而選擇開戰的話……”
唯有奉陪到底而已。
烏爾奇奧拉冷靜地站立起身,已然是一副已經做好了赴死般準備的姿態。
有馬靜也忍不住朝著一旁的市丸銀看了過去。
不是哎,要打起來了。
你還讓我這樣看著?待會兒出事了牢師那邊怎麼交代?
思緒起伏之間,在另一側的赫麗貝爾卻突然接腔。
“他一個人不是你的對手,那加上我呢?”
十刃no·3的編號,單打獨鬥或許不是拜老二的對手。
但兩人的話,結果很明顯就不一樣了。
赫麗貝爾的突然表態,讓拜勒崗的猙獰表情又難看了幾分。
些許的停頓過後,他仿佛是做出了決定。
“搞不懂你們這群家夥!”
他重新回到了座位。
市丸銀也順勢鬆開了右手。
有馬靜也稍顯幾分後知後覺地看向了身旁的銀,他發現自己對於破麵的了解還是太少。
甚至不如自己這個帶出來的徒弟。
十刃的內部運作是個非常新鮮的生態類型,如今的有馬靜也,顯然也還處於類似的摸索階段。
銀似乎是從一開始就已經知曉了這種發展。
眼看著仿佛一切都重回到了正軌之中,原本還有些糾結的諾伊特拉暗自地‘嘖’了一聲。
把腦袋移向了彆側,語氣不善。
“抱歉呐……”
稍顯幾分微妙的插曲,也是讓有馬靜也對這些‘家夥’有了更為直觀的了解。
真是學習到了些新東西啊。
感慨過後,有馬靜也並不作停留,高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既然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那就……散會吧!”
最先離席的是柯雅泰·史塔克。
這家夥雖然身為十刃的no·1,存在感卻比任何人都要低。
或許是因為其存在本身,就寓意著‘孤獨’的含義,這家夥表現出來的姿態就是相當不合群。
當然,有馬靜也同樣也不存在強迫彆人的意思。
放任其離去過後,剩下的眾人也是有樣學樣地離開了這個廳堂。
拜老二臨走前還瞪了眼烏爾奇奧拉,顯然對這家夥剛才的‘冒犯之舉’相當在意。
當事人卻並不介意這方麵的內容就是了……
眼看著人都走了個大半多,有馬靜也看著兩人向自己走來,便是朝著其中一個投去了目光。
“赫麗貝爾,有什麼事嗎?”
對方剛才突然表現出的好意,的的確確是幫助了烏老四解圍。
雖然不明白對方的動機,但這種程度的‘示好’,也是顯而易見的程度。
思索間,有馬靜也看到對方向著自己微微低頭,輕聲說道。
“有馬大人,我要向您致謝。”
“……?”
謝什麼?
“要是沒有您幫忙說話的,那幾個不像樣的家夥,現在也應該已經死了。”
有馬靜也反應了過來。
對方嘴裡說的,應該就是之前的幾個搬椅子的虛。
身為十刃之中的no·3,會對這些卑微同族的死而悲傷嗎?
有馬靜也不清楚,但他知道,這家夥的性格跟其他同僚不一樣。
赫麗貝爾在牢師到來之前就足夠強大,並秉持著儘量避免殺戮的原則。
甚至三名從屬官,都還是她當年自己親手救下來的。
酒保予以這家夥的代表語是‘犧牲’。
或許並不能直觀地用聖母來概括,但在限度範圍內展現最大程度的‘善意’,這便是赫麗貝爾的本質所在。
理清楚了這些東西。
有馬靜也抿嘴點頭,輕笑道。
“舉手之勞而已。”
“您能理解,再好不過。”
停頓片刻,赫麗貝爾雖然罩著半張臉,但微微彎曲了的眼眸,能從中透出幾分笑意的輪廓。
“您……跟我認知之中的其他死神,都有些不太一樣。”
僅僅隻是單方麵的陳述,赫麗貝爾的語氣平靜如水。
“死神都對我們充滿敵意,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我們需要以靈魂為食,這也是本能。”
所謂的虛便是如此,這並不是刻板印象,而是事實。
“即便是如同藍染大人這樣的存在,也並不會把我們視為同等相處的對象……我很清楚,我們隻是被利用的道具。”
沒想到這老三想的還挺通透的。
“但是,您卻能對我們這樣的存在於以善意……這著實讓人覺得有些意外。”
意外嗎?
如果是以前的話,有馬靜也或許也會說些場麵話,儘量不讓對方感到難堪什麼的。
但那是在屍魂界的做法。
在這種充滿野性與本能的世界,矜持與收斂全無任何的意義。
牢師已經親自給有馬靜也做了一次範本。
身為他最好的模範學生,這種時候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對方的用意所在?
念及至此,有馬靜也的嘴角微微上揚。
“生殺奪予本身就是上位者的權利。”
“我的善意,也隻是你單純意義上的揣測而已。”
“赫麗貝爾,不要想太多了。”
些許意外的輪廓顯現於對方的臉上,片刻之後,赫麗貝爾微微低下了腦袋。
——看來是我的錯覺,原來……這些人都是一樣的。
她的語氣微沉,態度謙卑。
“如您所願,有馬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