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通過這段日子的觀察,蘇大丫不是一個嬌氣的人,甚至,在不少事情上,她比軍營的將士更能吃苦隱忍。
蘇小小糾正道:“我不是怕疼!是不耐疼!”
衛廷問道:“有區彆嗎?”
蘇小小正色道:“當然有了!不耐疼,是我的痛覺神經發達,痛感被無限放大!是天生的!不是我心理上害怕!”
好叭,也有一丟丟本能的趨避與害怕,但她終有一日會克服的!
又出現了衛廷沒聽過的詞。
此時的衛廷並不能完全理解二者的區彆,說來說去,不還是怕疼?
直到若乾年後,她帶著滿身的傷痕殺上戰場,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她說,衛廷,我真疼啊。
可她沒有退縮,沒有倒下,她用了不輸世間男兒的意誌,拚上十倍、百倍的堅韌,踏過屍山血海來到他身邊。
那一刻,衛廷才真真正正明白了她今時今日的話。
衛廷給蘇小小包紮了傷口。
“你包得真醜!”蘇小小看著自己手上的兩個“大粽子”說。
衛廷冷聲道:“有人給你包紮就不錯了,你還嫌棄?”
蘇小小哼道:“我自己就能包紮!”
衛廷問嗬嗬道:“你方才怎麼不說?”
蘇小小挑眉道:“讓你乾活兒,我很快樂!”
衛廷:“……”
就在此時,兩個黑衣侍衛策馬打二人身邊一馳而過,馬蹄濺起飛雪,差一點兒便落了二人一身。
已經走遠的其中一人,不知想到什麼,回頭望了一眼。
“怎麼了?”同伴問。
“那個人……有些眼熟的樣子。”
同伴回頭望去,風雪很大,他隻能依稀看見兩道身影——一個小胖村姑,一個身著布衣的男人。
“你看錯了吧?這種窮鄉僻壤,能有什麼熟人?”
黑衣侍衛想了想:“大概真是我看錯了。”
那位大人應當在京城才對,怎麼會來到青州的一個偏遠小村子,與一個小村姑待在一起?還舉止親密。
彆忘了,那是赫赫有名的大殺神,沒有哪個女人能近他的身。
京城的貴女不能,皇族公主也不能,更彆提一個鄉下小胖妞了。
同伴勸道:“趕緊走吧,彆叫小侯爺久等了!”
“你怎麼了?”蘇小小看著原本已經起身、卻又突然蹲下來給她檢查傷手的衛廷,“是看你自己包得有多醜嗎?”
“沒什麼。”衛廷抓起一旁的小背簍,拄著拐杖站起身來,“回去了。能不能走?”
“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腳。何況我若是走不動,你難不成還能背我呀?”蘇小小睨了一眼他的傷腿。
那意思很明顯,你背得動嗎?
衛廷看懂了她的小眼神,也回敬了她一道上下打量的目光:“背不動,好像不是我的問題吧?”
蘇小小:“……!!”
麻蛋!
真想打死他!
二人迎著漫天風雪往家走。
蘇小小問道:“為什麼會在這裡碰見你?你來接我呀?”
衛廷:“是啊。”
蘇小小冷笑:“又撒謊!我從前都是走村道,今日是雪下得太大了,村道雪太多,我怕走到溝裡,才繞遠路走了官道!”
衛廷不說話。
蘇小小接著道:“你出事的地點就在附近,你是不是……在這兒埋了什麼寶貝呀?”
衛廷不假思索道:“沒有。”
蘇小小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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