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狗嘟噥道:“我說我替他問問。”
蘇小小放下砍刀:“行叭,我去燉個琵琶雪梨膏。”
衛廷與尉遲修的耳力,自然將姐弟二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尉遲修後知後覺地說道:“是蕭重華那個狡詐多端的!”
衛廷的指尖輕輕地敲了敲桌麵。
他家大人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就是要算計人了。
尉遲修興奮得兩眼冒綠光:“大人!是不是要去刺殺蕭重華?!大人!我可以的!”
衛廷道:“除了殺,你就不能想點彆的?”
尉遲修攤手:“可我是殺手啊。”
頓了頓,他眸子再次一亮。
“我知道了!給蕭重華投毒!就投那丫頭的雪梨膏裡!給蕭重華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臨近傍晚,暮色西斜。
蘇淵從符郎中家中出來,遺憾地坐上了馬車。
車夫問道:“爺,符老夫人不同意嗎?”
蘇淵無奈地捏了捏疼痛的眉心:“算了,回吧。”
車夫道:“爺,您的臉色不太好,要不小的先給您找間客棧,您安頓一下,明早再回府城。”
“不了。”蘇淵道,“連夜回吧。”
“是。”車夫揮動馬鞭,將馬車緩緩駛出了春柳巷。
“張刀你個鱉孫子!你還有膽子回來!他娘的!老子堵了你家一個月!看你這回往哪兒跑!”
蘇淵好幾夜沒合眼了,加上車廂憋悶,他著實有些透不過氣,可剛一推車窗,便瞧見有人在巷子裡打鬥。
“你個鱉孫!老子打死你!”
蘇淵本打算上前製止,又聽得那個揍人的說道:“找人欺負老子閨女!老子看你是活膩了!你有種就衝著老子來!老子敬你是條漢子!把餿主意打到老子閨女頭上,你他娘的還是個男人嗎!”
“爺?”車夫詢問他。
“算了,走吧。”蘇淵放下了車窗,與暴揍張刀的蘇承擦肩而過。
老蘇家最近不大走運,先是出了陷害小蘇家的事,儘管蘇二郎將罪責攬下了,可到底名聲受了點影響。
加上蘇大郎又被人訛了五百兩,陷害蘇小小搭進去一百兩,老蘇家接連破財,血本無歸。
蘇燦說道:“爹,我和二郎上衙門打聽了,玉娘與鄭元博和離了,她的戶籍又回到咱們老蘇家了,她想自立門戶,就得把戶籍遷出去!沒咱們老蘇家的同意,她遷不了!”
言外之意,他們可趁機敲詐蘇玉娘一筆。
從前他們是不知蘇玉娘這麼有錢,每每蘇玉娘往娘家拿個十兩、二十兩,他們都覺得很不容易了。
眼下一想,蘇玉娘是打發叫花子呢!
“大姐會給嗎?”蘇二郎問。
蘇燦哼道:“她是老蘇家的人,她的就是老算計的!她給也得,不給也得給!”
“給什麼給?”
蘇玉娘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蘇燦一怔。
他看看蘇玉娘,又看看蘇玉娘身後,不見提著殺豬刀的蘇胖丫,底氣上來了:“嗬,你還有臉回來!”
蘇玉娘譏諷一笑:“不是爹說的麼?我是老蘇家的人,我當然可以回來。”
蘇燦沒料到自己方才的話被蘇玉娘給聽去了,這就尷尬了。
他輕咳一聲,色厲內荏地問道:“你不是在小蘇家待得很好麼?又跑回來做什麼?”
蘇玉娘道:“跑回來拿戶籍呀,我想自立門戶,需得老蘇家簽字畫押,允許我轉走戶籍。”
她如此坦蕩地把弱點擺在明麵兒上,反倒叫老蘇家有點兒措手不及。
蘇玉娘道:“明人不說暗話,大家骨肉至親一場,我也不想鬨得太難看了。你們要銀子,我可以給,彆太過分就行,娘和三弟還在家裡,就算是為了他們,我也不會吝嗇那點身外之物。不過,我有個條件!”
蘇老爺子開口了:“你說。”
蘇玉娘正色道:“我想知道三十年前,我們老蘇家賣掉的那塊玉佩究竟是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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