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像皇後的做派。
也不像景宣帝的。
景宣帝與皇後早已沒了夫妻情分,彆說送點心,就算皇後親自為景宣帝洗手作羹湯,景宣帝也不會有所動容。
桂嬤嬤道:“娘娘,皇後畢竟是中宮。”
嫻妃冷哼道:“中宮怎麼了?無寵,又生不出兒子來,空頂著皇後的虛名罷了!要不是她女兒八字好,真當陛下多稀罕她!”
桂嬤嬤無奈笑了下,舀了一勺銀耳羹喂到她嘴邊:“娘娘,吃些吧。”
嫻妃到底是沒忍住,就著桂嬤嬤遞的勺子淺嘗了兩口,隨後她將碗輕輕推到一邊,再也不肯吃了。
這時,奉命前來傳話的太監帶來了景宣帝被人截走的消息。
嫻妃眸光一厲:“這次又是哪個賤人?”
桂嬤嬤道:“是老護國公。”
聽到不是後宮的女人,嫻妃神色稍霽:“是邊關又要打仗了嗎?”
秦滄闌早已不上朝,能大半夜往皇宮裡跑,在嫻妃看來,除非是邊關出了戰事。
嫻妃笑了笑:“若是老護國公再領兵,就讓三殿下與他一道出征,掙一份軍功回來。”
軍功就是民心,一般的皇子可沒機會去領軍功。
至於說自己兒子的安危,嫻妃是毫不擔心的。
有秦滄闌在,哪兒會真讓三殿下上戰場?
秦滄闌去衝鋒陷陣,三殿下等著領軍功就是了。
嫻妃開心地笑了:“劉三德,給陛下送一碗參湯過去,順便告訴陛下,本宮這裡,有太醫照看就夠了,讓陛下不必掛心。”
劉三德從禦書房回來,臉色不大對:“娘娘,出事兒了!”
嫻妃不鹹不淡地問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劉三德看了眼桂嬤嬤,桂嬤嬤是嫻妃心腹,不必避諱她。
劉三德於是將從禦書房無意中聽到的消息說了。
嫻妃震驚地坐直了身子:“你說什麼?護國公不是秦滄闌的兒子?那他是誰!真正的護國公又在哪裡?”
劉三德硬著頭皮道:“他是誰……奴才沒聽清,總之,當年似乎是弄錯了,眼下真正的護國公回來了,就在京城裡住著呢。”
他隻是去送人參湯,在外頭站了一會兒,聽得斷斷續續的。
嫻妃心急如焚。
她兒子可是與護國公府定了親的,可倘若那個秦徹是假的,這門親事豈不是——
嫻妃愁容滿麵:“陛下怎麼說?”
劉三德訕訕道:“奴才隻聽到了這麼點兒,後來,福公公把參湯拿進去,奴才不便多留,隻得先行離開。”
桂嬤嬤勸道:“娘娘,不如先等等,興許明日,陛下那邊就來消息了。”
“這種事是等得的嗎?”嫻妃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踱來踱去,“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三德子,你去一趟景家,將此事告知我父親,讓他務必儘快查一查那個真秦徹的身份!”
劉三德頂著電閃雷鳴,瑟瑟發抖地出了啟祥宮。
也是他運氣好,剛走沒幾步,小安子過來了。
小安子在禦書房當差,曾受過劉三德恩惠。
小安子道:“劉公公,小的聽到點消息。”
一刻鐘後,劉三德折回啟祥宮,將打探來的消息說了。
“是鎮北侯府的人把他們帶回京的,蘇家人回鄉祭祖,偶然遇上了那一家人……”
“那人改了名字,叫蘇承,當年流落到了民間,不記得自己是誰,磕磕絆絆長大……在鄉下成了親,育有一兒一女,和秦小姐與小公爺差不多年紀。”
嫻妃冷聲道:“什麼小公爺?那都是個假的了!”
“啊,是是是!”劉三德暗惱自己忘了改口,忙賠了個笑臉道,“那一位民間來的才是真正的小公爺。”
嫻妃若有所思道:“你方才說……那個真正的秦徹也有個女兒,與秦嫣然同歲?”
劉三德道:“是。”
兩家定了親,如果那個鄉下長大的姑娘才是真正的秦家千金,那麼自己的兒媳會不會會變成她?
嫻妃柳眉微微一蹙:“一個鄉下長大的丫頭,配得上本宮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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