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滄闌搖搖頭:“暫無性命之憂。”
老侯爺問道:“什麼叫暫無性命之憂?”
秦滄闌道:“腦袋縫了幾針,胸腔受到擠壓,沒有明顯的骨折跡象,但不排除輕微骨裂。”
這是蘇小小的原話。
老侯爺心疼壞了。
“幸虧有大丫。”秦滄闌道,“他那傷勢我看了,是很危險的地方,從前軍營裡有士兵和二狗傷在同一處,沒救過來。”
彆看隻是簡單縫合了幾針,實則感染率是極高的。
多少將士不是死於戰爭,不是死於訓練,而是死於無法醫治的傷痛。
秦滄闌正色道:“大丫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姑娘家開醫館,他起先聽到是不大讚同的,之所以沒反對,一是他虧欠大丫良多,沒有反對的立場,二也是舍不得。
但今時今日,他看見了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勢,被大丫輕鬆醫治。
他忽然覺得,在不遠的將來,自己的這個孫女或許會改變許許多多大周將士的命運。
老侯爺是切身體會過小丫頭的醫術的,他早看出來了,小丫頭的醫術其實是在符郎中之上。
符郎中對小丫頭的態度也不像師父對徒弟。
小丫頭的身上似乎藏著什麼秘密。
但小丫頭不說,他也就沒問。
陌兒應當也發現了,同樣隻字未提。
對他們而言,小丫頭是華音的血脈,這就夠了。
不論小丫頭的秘密牽扯有多大,他們鎮北侯府都會傾儘全力護她周全。
想到什麼,老侯爺又問道:“衛廷呢?他又咋了?”
蘇鈺隻說表妹表弟回來了,沒提衛廷的狀況。
衛廷和二狗身上掛著的那種奇奇怪怪的瓶子,他也掛過,明白那是病重患者才掛的。
秦滄闌將衛廷救蘇二狗的事兒說了。
老侯爺不可置信:“……被整個兒紮穿了?”
秦滄闌握住自己的右手腕,點了點頭:“被紮的是右手。”
衛廷的常用手就是右手。
對武將而言,這隻手比命更重要,因為武將一旦失去它,便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刀劍。
老侯爺沉默了。
蘇陌與蘇祁是後半夜回到醫館的。
他們追擊完暗處的弓箭手,先回了事發地點,京兆府的人仍在挖白骨,京兆尹告知了他們秦滄闌與蘇小小一行人的去向。
他們立刻趕了過來。
二人身上滿是血跡,看得出經曆了十分可怕的廝殺。
“受傷了嗎?”老侯爺問。
蘇陌道:“一點輕傷,不礙事,二狗和大丫呢?”
“大丫在廂房醫治傷患,二狗在裡頭。”老侯爺說著,指了指身後的屋子。
對於祖父與姑祖父放著好好的屋子不待,偏要坐在外頭的台階上的行為,兄弟二人表示不理解。
但也不好說什麼。
蘇鈺進去看二狗。
今日之事,因秦雲的挑釁而起,誰也沒料到會牽扯出那麼多東西。
閣樓下藏著的屍體,夜半遭遇殺手伏擊……
怎麼想都讓人感覺十分詭異。
蘇陌回憶道:“那些殺手似乎是衝著衛廷與三殿下來的。”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蘇陌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給二人道:“本打算留個活口,結果讓他跑了,這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令牌。”
“能從你手裡跑掉的人,不是普通殺手。”老侯爺將令牌拿了過來,看完後遞給秦滄闌。
秦滄闌摩挲著令牌上的鸞鳥圖騰,眉心一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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