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蘇姑娘在嗎?我們要帶她去京兆府問話。”
“你們要帶誰去京兆府問話?”
蘇淵低沉的嗓音出現在樓梯口。
官差們舉眸一瞧。
一個、兩個、三個大佬自樓上走了下來。
秦滄闌道:“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老侯爺道:“大點兒聲,我和老護國公年紀大了,聽不清。”
官差險些嚇尿了!
他是來帶證人去問話的,可他怎麼感覺自己要是真帶了,明年今日他的墳頭草都能兩米高了?
他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是來打聽一下蘇……蘇小姐在不在,在的話,我們也好上門來詢問一下昨晚案發現場的情況。”
秦滄闌撣了撣衣擺,淡淡說道:“哼!這還差不多!”
感覺自己撿回一條小命的官差:我太難了……
蘇小小是昨晚的目擊證人之一,當地基第二次塌陷時,她與蘇二狗是埋屍地窖的第一目擊證人。
蘇二狗傷勢嚴重,意識模糊,蘇小小是清醒的。
官差找蘇小小詢問情況,也算是例行公事。
“沒看見也沒關係的。”官差輕聲說。
他們的職責是儘可能地搜集線索,但未必每一次詢問都能有所收獲,破案就是如此,他們早習以為常。
蘇小小仔細回憶。
當時下麵太黑了,她的確什麼也沒看到。
但她有聞到。
她閉上眼,仔細回憶。
濃稠的腐爛惡臭屍氣,令人作嘔眩暈。
但其間……隱隱夾雜著一絲……似有還無的香氣。
“香氣?”官差的心裡毛了毛,帶著口音說道,“全是屍體,囊個會有屍氣?”
“就是有的。”蘇小小無比篤定地說。
這副身體異常敏感,怕疼怕熱還不扛餓,時常讓蘇小小苦不堪言,但也有優勢所在,那就是太敏感了,因此五感也比常人敏銳。
官差提筆記錄下來。
目擊證人的證詞,不是他們這些小嘍囉說了算,上頭的大人會判斷其真假與價值。
“是什麼香?”他問道。
蘇小小搖了搖頭:“不清楚,我從前沒聞過那種香氣。但如果再聞一次,我一定可以辨認出來。”
官差如實寫下。
“請問,我能問問你弟弟嗎?”
萬一能有一點線索呢?
蘇小小點頭。
官差去小院見了蘇二狗。
可惜的是,蘇二狗那會兒的確迷糊了,沒能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官差離開後,衛廷過來了。
他鬼魅一般來到符郎中的身後。
符郎中剛補給完藥櫃,一轉身,見到一個大活人杵在自己麵前,嚇了一大跳!
“衛……衛大人?”
符郎中在侯府與梨花巷住了那麼久,自然是知曉衛廷身份的,如今怕是隻有孫掌櫃與小偉子等人還被蒙在鼓裡。
“符郎中。”衛廷也打了招呼,“我來換藥。”
符郎中道:“等下啊,我去叫大丫。”
衛廷道:“你給我換,不用麻煩她,讓她喘口氣。”
聽起來特彆像個體貼妻子的丈夫。
符郎中不疑有他。
他將衛廷帶去了廂房,拿出蘇小小從藥房裡帶出來的各種藥材,給衛廷消毒了縫合處,塗抹了藥膏,重新纏上紗布。
“多謝。”衛廷道了謝,起身離開。
剛到門口,就見某隻小胖孔雀舉著吊瓶與針頭,玩味兒地看著他。
“哪裡走啊,衛大人?”
衛廷汗毛一炸,努力不去看針頭:“我今晚有急事,一會兒再來。”
蘇小小二話不說地揪住某人的領子,一臉冰冷地將不聽話的病人拖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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