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扭頭看向他:“六哥,是你對不對?”
男子沒說話,左手握緊韁繩,以內力催動馬兒加快速度,甩開了衛廷。
衛廷蹙了蹙眉,沒再往前追,而是往旁側的巷子裡一拐。
等他從七彎八繞的巷子裡出來,成功攔截了疾馳奔走的男子。
他橫在路中間,男子無路可去,隻得勒緊韁繩一個急轉停了下來。
“六哥!”
衛廷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我知道是你,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不認識小七了嗎?”
男子的手不由地握緊了韁繩。
不知過去多久,他終於淡淡地開了口:“你認錯人了。”
那不是衛廷的熟悉的嗓音,而是極度沙啞、仿佛壞掉的風箱裡艱難拉出來的聲響。
衛廷的眸光顫了下。
男子策馬轉身。
衛廷掏出懷裡的東西:“如果你不是六哥,那你告訴我,你的身上為何會佩戴著我六哥的鐵鈴?鐵鈴是我們很小的時候,爹送的,每個兄弟都有,上麵刻著大家各自的名字。我的弄丟了,六哥就把自己的給了我。後來我的又找到了,我就把自己的給了六哥。六哥說會一直佩戴在身上……這一戴就是許多年。”
男子道:“撿的。”
衛廷目光如炬:“我不信!”
“在那邊!他們在那邊!”
大皇子府的侍衛追上來了。
“大膽妄為!竟敢強搶大殿下的馬!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則對你——”
此名侍衛話未說完,被衛廷一掌劈暈。
“與大皇子府作對,我看你們是……啊——”
第二名侍衛被男子一拳敲暈。
“不信也沒用。”男子說,啪,又打暈了一名侍衛。
“你跟我回去。”衛廷說,反手撂倒第四名衝上來的侍衛。
二人話還沒掰扯完,大皇子府的侍衛先集體覆沒了。
整個過程,二人看也沒看那些侍衛一眼,一直死死地盯著對方。
馬兒是跨不過去了,掉頭離開也甩不掉,畢竟是一個品種的馬,二人的騎術也沒差。
男子果斷棄馬,再一次施展輕功。
衛廷說什麼也不會再讓他從自己的麵前溜走,不論這幾年他經曆了什麼,為何不肯與家人相認,他都必須把他帶回家。
衛廷飛身去抓。
不料隻抓到了一截空蕩蕩的袖管。
衛廷臉色一變:“六哥,你……”
男子的身子僵了僵,一掌拍上衛廷的肩膀,將衛廷打落在了地上。
而他也沒能躍上屋頂,隻得落在了轉角處。
衛廷神色複雜地看著他,目光望向他身後:“爹!你來了!”
男子才不會中計,轉身閃入巷子。
蘇承騎著馬,自巷子另一頭衝出來,他速度太快,根本刹不住。
而男子本就傷病在身,渾身高熱不止,又與衛廷周旋這麼久,也沒力氣再躲開了。
衛廷飛撲過去,將他撲倒在地上,以身體護住他,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衛廷道:“早提醒過你了。”
男子天旋地轉,再也支撐不住,在衛廷懷中暈了過去。
“女婿,你沒事吧?”
蘇承跳下馬。
他是出來找女婿的,哪知差點兒把女婿撞了。
“我沒事。”衛廷抱著男子站起身來,胳膊上血淋淋的,他卻根本不知疼痛。
他的六哥活著,他的六哥回來了……
就算捅他一刀他也不會覺得有事。
他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男子,抱緊他殘缺不全的瘦弱身軀,喉頭突然湧上不受控製的脹痛與哽咽。
“六哥,小七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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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