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來了衛家,說什麼他們也得把衛廷放倒。
一人一壺。
沒錯,人家敬酒論杯,他們論壺。
蘇二狗還小,他不喝,可蘇家有五兄弟,外加一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景弈,把衛廷灌得那叫一個七葷八素。
蕭重華也拎著酒壺過來。
衛廷:“你湊什麼熱鬨?”
蕭重華淡淡一笑:“搶了我的親事,總得自罰三杯吧,真當我沒脾氣啊?”
衛廷果斷找外援。
六哥。
衛六郎現身。
他的身份是三小隻的武學夫子。
然後衛六郎與衛廷喝起來。
衛廷:我是讓你給我擋酒,你怎麼還給我敬酒?
最後還是衛老太君擔心某人喝趴下了,會委屈了小孫媳婦兒,對李氏等人道:“行了行了,你們幾個,去吧。”
衛家女眷上陣。
單陳氏一人,就把蘇家五兄弟喝趴了!
陳氏一手拿著酒壺,一隻腳豪邁地踩在凳子上,眸光掃過景弈與衛六郎:“你們倆,誰上?”
二人撥浪鼓似的搖頭!
陳氏喝儘興了,有點兒想打一架,蘇家幾個已經不省人事了——
衛六郎對景弈道:“趕緊逃!”
三嫂的拳頭太可怕啦!
逃不掉了,陳氏扔了酒壺,一手抓住一人的領子,帶去後院切磋了。
衛廷被下人架回院子。
李嬤嬤問道:“少爺都這樣了,明早還敬茶嗎?”
衛老太君望著某人歪歪倒倒的背影,冷哼道:“哼,孫媳婦兒但凡明日午時之前起來,都是他沒用!”
衛廷一個踉蹌——
三小隻與衛曦月在床上玩到睡著,李氏過來,與丫鬟們一道將孩子抱了出去,又對醉醺醺杵在門口的衛廷道:“行了,彆裝了,灌你酒的已經被你三嫂乾翻了!”
“哦。”衛廷一秒恢複清明,正了正衣冠,衝李氏拱手行禮,“二嫂慢走。”
李氏笑著瞪了他一眼,把三小虎送去衛老太君那邊後,又抱著熟睡的衛曦月回了自己的院子。
前院的戲台上不時傳來咿咿呀呀的彈唱,似近還遠,夜色裡撩得人心頭微癢。
衛廷進屋,吩咐丫鬟道:“你們出去吧,今晚不必守夜。”
丫鬟們看向蘇小小。
蘇小小道:“聽姑爺的。”
“是。”
丫鬟們退了出去。
衛廷來到床前,定定地看著一身大紅嫁衣的她,輕聲問道:“肚子餓不餓?”
“不餓。”
蘇小完,屋子裡沒聲了。
“你,不給我揭蓋頭嗎?”
“揭。”衛廷一笑,拿了桌上的玉如意,輕輕挑開她的蓋頭。
四目相對,二人的眸光微微一動。
他的衣裳多是沉悶的深色,極少如此明豔,蘇小小被晃了眼,隻覺這個男人帥得有些過分了。
他到底是喝了酒,眼底帶著微醺的迷離,如醉了十裡桃花,勾得人心猿意馬。
蘇小小看得眼睛都沒眨一下。
衛廷唇角一勾:“娘子,該喝合巹酒了。”
蘇小小回神:“哦,喝,走一個!”
衛廷:“……”
衛廷倒來合巹酒,二人手腕相交,仰頭喝下。
“你剛剛叫我什麼?”蘇小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衛廷微微一笑,富有磁性的嗓音分外好聽:“娘子。”
蘇小小扒拉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耳朵:“你……今天這樣,我有點兒不習慣。”
這是實話。
自打衛廷被蘇承撿回家後,二人幾乎朝夕相處,除了上京城在路上分彆了一個月,可那一次衛廷沒什麼變化。
不像今晚。
衛廷被衛老太君耳提麵命,大婚後收起他的臭脾氣,不許懟天懟地,不許給蘇小小臉瞧,否則衛老太君扒了他的皮——
哪曾想小胖孔雀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衛廷好笑地把酒杯拿過來,往桌上一放,玩味兒地說道:“你剛嫁來衛家,祖母叮囑我對你好一點。”
蘇小小瞬間恍然大悟,微眯著眸子看向他:“哦,所以祖母不叮囑的話,你就不對我好了?”
衛廷:“……”
我怎麼突然裡外不是人了?
“哼!大豬蹄子!”蘇小小抓著寬大的嫁衣,蹭蹭蹭地站起身,就要去拆頭發,被衛廷一把扣住手腕。
“你乾嘛?”
蘇小小凶他。
衛廷淡淡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蘇小小挑眉道:“那又怎樣?”
衛廷正色道:“還有個禮沒成。”
蘇小小隨口問道:“什麼禮?”
衛廷:“洞房花燭。”
蘇小小瞪道:“你還想吃肉?做夢去吧!”
這丫頭嘴裡又蹦出稀奇古怪的詞,不過衛廷聽懂了。
是誰迫不及待地定下這個婚期的?
又是誰方才讓他早點兒回來的?
衛廷表麵上放浪形骸,可在某些事上是一個重規矩的人,不該碰的時候絕對不逾矩,該碰的時候就堅決要貫徹到底。
衛家祖訓。
蘇小小嚴肅道:“放手。”
衛廷不放。
蘇小小去拽自己手腕,被他輕輕一拉,迎麵撲進了他懷裡。
衛廷抱著她往大紅的婚床上一滾,掌風鼓動帳鉤,帳幔徐徐落下,將這一方小天地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
他雙臂撐在她雙側,虛虛地壓著她,獨屬於他的男子氣息霸道地將她籠罩。
屋子很靜。
戲台上遠遠地傳來戲腔。
蘇小小眨巴著眸子看著他。
他像個要攻城略地的帝王,渾身上下散發著征伐的氣場。
而他漆黑的瞳仁裡,清晰地映著自己一臉懵呆的模樣。
蘇小小:等等,這怎麼和自己想的有點不一樣?
衛廷如玉的指尖,輕輕挑開耷拉在她額前的發,隨後摩挲著她微微發燙的臉頰:“龍鳳香燭不能滅,但如果你害羞,可以閉上眼。”
“我……唔……”
蘇小小剛要開口,他俯身朝她覆了下來。
他扣住她柔軟的腰肢,奉上他全部的虔誠。
蘇小小徹底暈乎之前,心道,我隻是想說,先讓我把鳳冠摘下來,真的很扯頭皮呀……
吧嗒。
礙事的鳳冠被扔了出去。
衣衫也被一件件從帳幔裡拋了出去,散落一地。
今晚的衛廷是不同的。
從前拉個手也被他視作洪水猛獸,她當時就在想,照衛廷這個保守的程度,是不是洞房花燭了也隻能勉強蹭蹭衣服?
事實證明,她錯了,大錯特錯。
最後一件繡著粉嫩荷尖與鴛鴦戲水的肚兜被扔了出來,輕輕落在一堆淩亂的衣衫之上。
微風拂過,搖動彼此身上誘人的汗水與香。
月牙兒一點點躲進雲層,樹枝上的五虎也害羞地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小腦袋。
我儘力了,更新也儘力了,四更,吃飯、做飯的時間全都沒有,孩子也跟著我挨餓。
這種每一本文拚儘全力的狀態,我保持十年了,沒一刻敢鬆懈。
每次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都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
但最近,真的有點堅持不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