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皇女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你當真不見那個人嗎?”
他說道:“死士沒有前塵。”
西晉皇女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以為你來大周是來尋找自己的記憶的。”
“我說過,死士,沒有前塵。”
說罷,他轉身離去。
西晉皇女撇嘴兒:“哼,沒有前塵那你躲什麼?”
莫邪問道:“殿下,就這麼讓他走了?”
西晉皇女喝著花茶道:“他是無主的死士,他是自由的。”
莫邪望著逐漸消失的暗影:“他的主人臨死前給他下了一道命令,殿下覺得會是什麼?”
西晉皇女道:“不知道。”
想到什麼,她又歎道,“這人還真是難以接近啊。”
莫邪道:“您今日讓他住手,他住手了。您為他佩戴鐵鈴,他也沒將您推開。”
西晉皇女冷哼道:“逢場作戲而已,他要隱藏身份,多少得悠著點兒。”
小鸚鵡銜出去的鐵鈴是真鐵鈴,與小丫頭交手的鬼怖也是真鬼怖,隻不過今晚衛廷遇上的是替身罷了。
……
月黑風高。
鬼怖形單影隻地走在長街上,他換了一身行頭,也戴了一張麵具,斂起了一身死士殺氣,沒入人群裡,除了身高之外,與普通人並無二致。
偶爾有暈暈乎乎的醉漢撞上他,還醉醺醺地罵他,他也隻是麵無表情地走過去。
塵世的喧囂與他無關,他是死士,他沒有前塵,他是誰不重要,有什麼家人也不重要。
“娘,我想要那個。”
一旁的小攤前,一個三歲的小女娃指著一串亮晶晶的糖葫蘆,“兩串。”
婦人嗔道:“伱這麼小,肚子裝得下嗎?”
“裝得下裝得下!”小女娃拍肚子。
鬼怖的步子頓了頓。
小販古怪地看著這個戴麵具的男人,問道:“公子,您也要買糖葫蘆嗎?”
小女娃仰頭看向他,聲音軟萌萌的,無比禮貌地說:“隻剩兩串了,我們一人一串好不好?”
片刻之後,鬼怖兩隻手各抓著一串糖葫蘆走了。
他身後的小攤前,買不到糖葫蘆的小女娃哇哇大哭。
另一邊,衛廷回到了衛家。
蘇小小與衛六郎在池塘邊的涼亭裡等他。
“如何?”衛六郎迫切地問。
“不是鬼怖。”衛廷說。
衛六郎失望。
衛廷將與西晉皇女的對話和盤托出。
蘇小道:“也不是沒好消息,鬼怖不是西晉皇女的麵首,起碼大嫂或二嫂沒被綠。”
二人:“……”
衛廷道:“你倒是會苦中作樂。”
蘇小小攤手:“那不然怎麼辦嘛?和你們一起唉聲歎氣?那也無濟於事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確定看到的鐵鈴是沒有刻字的?”
“確定。”提到這個,衛廷將衛六郎的鐵鈴還給了他。
蘇小小摸下巴:“可五虎銜出來的那個鐵鈴分明是刻了字的……是我看錯了?”
“少爺!少夫人!”衛老太君院子裡的一個小丫鬟腳步匆匆地過來,“你們有沒有看見小虎呀?”
衛廷問道:“小虎不是在祖母那邊嗎?”
小丫鬟快哭了:“哎呀!不見了!”
三個小家夥原本在府裡捉迷藏來著,捉著捉著,就隻剩下兩個了,小虎怎麼找不著。
一開始,他們以為是小虎藏得好,可把吃的拿出來仍不見小虎現身,她們才意識到人沒了。
小虎就個小吃貨,絕對忍不住三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