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公笑著道:「是奴才的錯,奴才一會兒領罰。」
太後哪兒可能真去罰他?
蘇小小上前,給太後把了脈,看了舌頭:「昨日吃了什麼?」
程公公細細說來:「早上用了一碗五仁粥,中午吃了半碗飯,兩樣小菜,三個肉丸子,晚上喝了一碗參湯,吃了五個青菜餃子。」
「今日呢?」蘇小小接著問。
程公公歎道:「今日胃口就不大好了,什麼也沒吃下。」
太後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蘇小小收回手:「是風寒,按方子吃點藥就好。」
太後不動聲色地說道:「哀家不想吃苦藥。」
蘇小小問道:「那您想吃什麼藥?」
太後正色道:「你上次給哀家的……甜藥。」
蘇小小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藥房的感冒衝劑。
其實中藥更治本呢,感冒衝劑隻是減輕症狀而已,並不能調理身體。
蘇小小大方地說道:「好吧,我一會兒給太後拿甜藥。」
太後高興了。
蘇小小又道:「不過苦藥也要喝。」
太後鬱悶了。
蘇小小從藥箱裡拿了感冒衝劑,又開了方子讓程公公去太醫署抓藥,程公公如今謹慎得很,抓回來務必讓蘇小小過目一遍才放心。
等藥的功夫,蘇小小決定打探一下南陽王的事。
「太後。」她眼神裡透出深意。
太後會意:「你們退下吧。」
「是。」
宮女太監們恭敬地退了出去。
「你說。」太後對蘇小小道。
蘇小小笑了笑:「倒也沒彆的事,就是大虎他們很想太後。」
提到幾個小心肝兒,原本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了的太後,立馬
來了精神:「哀家也想他們!哀家隻恨行宮出了刺客,才兩日便回了。說起來,直到現在也沒抓住刺客,也不知衙門的人是乾什麼吃的。」
蘇小小微笑:「您彆動怒,保重身子。」
太後惆悵道:「也不知下次見他們又是多久以後。哀家多想天天見到他們,光明正大地恢複他們的身份,不必再躲躲藏藏的。」
蘇小小笑道:「他們才三歲嘛,沒關係的。」
太後冷哼道:「長大了也沒關係嗎?」
蘇小小見拱火拱得差不多了,再拱下去太後得氣壞了身子了,她忙話鋒一轉:「若是南陽王還活著,或許有法子保住他們吧?」
太後搖搖頭:「他不是他弟弟的對手,他太心慈手軟了,當年的兩道密旨,他為長子,本該更名正言順,可他自願放棄皇位,撒謊說密旨丟了。」
蘇小小微微一愣:「等等,密旨不是丟了嗎?」
太後看了她一眼:「看來你知道密旨的事。」
蘇小小毫不心虛,大方坦白:「我都嫁進衛家了,能不知道點兒內幕嗎?」
太後就喜歡她的直率,什麼都擺在明麵上:「他謊稱密旨丟了,可他是哀家的兒子,他有沒有撒謊哀家一眼就能看出來,密旨根本是他自己藏起來了。他不想和自己弟弟手足相殘,他也不稀罕這個皇位,哀家勸了也沒用。」
南陽王自己把密旨藏起來,將皇位讓給汝陽王?
這說不通啊。
那家夥明明想皇位快想瘋了。
「藥抓來了!」
程公公小跑著將藥包拎了進來。
蘇小小仔細檢查了藥材:「是對的,一日一副,早飯煎服。」
程公公笑道:「奴才記下了。」
太後對蘇小小道:「時辰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三個孩子該找你了。」
她到底是心疼三個孩子,怕他們找不到娘親會難過。
「我明日再來。」
蘇小小出了宮。
剛坐上馬車,一個北燕的侍衛走上前來:「蘇大夫!我家大將軍有請!」
蘇小小道:「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赫連鄴已經度過危險期了,隻不過最近傷口在結痂,癢得很,他讓人叫了她幾次。
蘇小小才不慣著他。
侍衛道:「大將軍有話與蘇大夫談。」
蘇小小淡道:「都說了明天。」
侍衛抬眸看著她:「是關於南陽王的。」
兩刻鐘後,蘇小小出現在了赫連鄴的院子,一把推開他房門:
「你要和我說什麼?」
赫連鄴坐在床頭,纏滿紗布的身影籠在陰影中,犀利冷沉的目光朝她看來:
「南陽王的一個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