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胸口幾乎要被踩斷了,她又疼又難受,感覺自己就快呼不過氣來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女人,上來一句話不說,就把她乾倒了。
她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氣,對方是真的想殺了她。
“彆殺她!”
中了一箭的中年男子踉蹌著往蘇小小走了幾步,他捂住劇痛的胳膊,冷汗直冒地說道,“我給你們解藥!”
蘇小小冷靜地說道:“殺了你們,解藥一樣是我的!”
中年男子一噎。
他張了張嘴,努力挽尊道:“可是我這兒也有毒藥,你分不清……”
蘇小小淡淡地看向他,腳依舊將少女死死地踩在地上:“我是大夫,也是藥師,你說我分不分得清?”
中年男子看著眼前陌生的女子,雖是第一次見,可直覺告訴他,她並未撒謊。
他看著就快要被踩死的少女,咬咬牙,說道:“她是南疆聖女的親妹妹,你放了她,南疆聖女會答應你一個請求,隻要不是太過分。”
他最後補充了一句。
聽到南疆,蘇小小神色微動。
她對中年男子道:“解藥拿來。”
中年男子以為她是被南疆聖女的威名震懾住了,暗鬆一口氣,自腰間的荷包裡掏出一個藥瓶:“隻剩下兩顆藥了。”
“我不需要。”蘇小。
中年男子愣了愣,她是誰?為何不需要解藥?
來不及思考心裡的疑惑,他道:“我想說的是,兩顆是一個人的藥量。”
不論她需不需要,這點藥也救不了那邊的兩個男人。
“先給我。”蘇小。
中年男子將手裡的藥瓶遞給她。
蘇小小抬手指了指:“彆想逃,那個人會射穿你們。”
中年男子朝蘇小小適才飛躍而下的山巔望去,隻見那裡不知何時站了一名玄衣少年,少年的手裡拿著這丫頭適才用過的金弓,一臉冰冷地望著他們。
中年男子的確想趁蘇小小不備,帶著自家小姐離開的,眼下卻是不敢了。
他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
蘇小小反手自腰間取下防毒麵罩戴上,至於她手上是早已戴了銀絲手套的。
她走過去,先拿過衛廷手中的雪域天麻,用密封的袋子裝好,拉上拉鎖,隨手放進藥房。
俄頃,她摘下了麵具。
“解藥給扶蘇。”衛廷虛弱地說。
扶蘇的情況比衛廷嚴重,已經徹底休克,隨時可能呼吸麻痹。
“萬物相生相克,雪域天麻生長的地方應該有相應的解藥。”
他還能再撐一會兒。
扶蘇危在旦夕,蘇小小來到扶蘇身邊,將兩顆解藥喂進扶蘇嘴裡,一掌拍上他胸口,幫他咽了下去。
隨後她四下看了看,當看到那一汪冒著熱氣的溫泉時,眸中閃過了什麼。
她來到溫泉邊上,蹲下身來,用手捧了一捧泉水,放在鼻尖聞了聞。
“試試吧。”她說。
她將衛廷抱下溫泉,其邊緣並不深,坐下後泉水剛好沒過肩膀。
“感覺怎麼樣?”她在他身後問道。
她跪在雪地中,一縷青絲灑落他肩頭,溫熱的呼吸觸碰著他的耳尖,撩得人心口發癢。
他啞著嗓音道:“好像沒那麼難受了,能呼過氣來了。”
蘇小小點頭:“看來有用,你先泡會兒。”
衛廷提醒道:“你當心那個人,他是蠱師。”
蘇小小道:“好。”
中年男子目瞪口呆。
原來解雪域天麻的毒竟是如此簡單嗎?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想到?
蘇小小朝著他走了過來。
少女已經爬起來了,就躲在他身後。
他伸出胳膊護住身後的少女。
蘇小小對二人的小動作視而不見:“你方才說,你們兩個是南疆人?”
“是。”中年男子道。
蘇小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比起南陽王身邊的蠱師,這家夥看上去實在是普通太多,不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南疆也有蠱師?”她問道。
中年男子揚眉道:“自然是有的,而且我們南疆的蠱師比北燕的蠱師厲害許多。”
蘇小小淡道:“彆吹牛逼,我不愛聽。”
中年男子:“……”
蘇小小問道:“你既是南疆的蠱師,可聽說過蛇骨花?”
他們隻知蛇骨花在南疆,卻不知具體在南疆的哪個地方,鬼怖與衛宴去了南疆,也是要從頭查起的。
中年男子道:“聽過,你想要蛇骨花?冬天是沒有蛇骨花的,二、三月才有。”
二、三月,衛青的半年之期是到明年四月,倒也來得及。
蘇小小問道:“蛇骨花在哪裡?”
中年男子道:“在南疆聖山,一般人進不去。”
蘇小小又道:“聖山是個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