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的話露骨又直白,換做一般人,哪怕是礙於身份與涵養也不可能講出來。
偏偏蘇小小不是一般人。
府上有關程桑養戲子的傳言,用腳指頭也能猜到是誰在背後訛傳。
她敢潑程桑臟水,就彆怪蘇小小把她變成通房丫鬟。
其實,程蓮當初是按照平妻之禮娶進門的,但那是由於大家都以為程桑瘋了,程蓮是程家唯一的繼承人。
如今程桑“清醒”了,也有後了。
程桑不承認她,她的風投就隻能失敗了。
程蓮若真在家招彆的男人做上門女婿,風險倒還沒這麼大,可她非得染指自己姐夫。
純純的給蘇小小把柄治她。
蘇小小帶著魅姬上了馬車。
隻留下在大門口氣到容顏扭曲的母女倆。
“走了!”
蘇小小吩咐。
車夫是全叔安排的,是個信得過的小廝,手腳麻利,膽子也夠大。
一鞭子甩下去,馬車絕塵而去,揚了母女倆一臉塵土。
程蓮:“……”
程清雪:“……”
程清雪要去聖女殿,耽擱不得,再生氣也隻能暫且咽下。
她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咬牙道:“你給我等著,一會兒殿選要你好看!”
馬車上,魅姬吃著炒糖豆:“你要不要?”
蘇小小搖頭:“我不吃,你吃吧。”
魅姬往嘴裡塞了兩顆糖豆:“一會兒程清雪會不會給你使絆子啊?”
蘇小小風輕雲淡地說道:“我巴不得她使絆子。”
程清雪那點手段,對付她有點兒不夠看,但程清雪手裡有王炸。
蘇小小很期待與聖女的正式交鋒。
卻說程蓮在大門口被蘇小小狠狠羞辱了一番後,讓人備了馬車就要出府。
全叔笑嗬嗬地說道:“勞煩將賬房的鑰匙交出來,我也好去向大小姐複命。”
程蓮問道:“我姐姐的瘋病當真好了嗎?”
全叔笑道:“你不是親眼看見了嗎?”
全叔忠心耿耿,既然小小姐說了程蓮隻是通房丫鬟,那自此他都不會再稱呼她一聲二小姐。
程蓮似笑非笑:“全叔,你不會是在夥同外人誆騙程家吧?”
全叔另有所指:“我沒這膽子,也沒這野心。”
程蓮笑容一收,淡淡說道:“賬房的鑰匙不在我身上,回頭我問問老爺,讓他把賬房鑰匙交給你!”
這是在拿謝雲鶴當擋箭牌了。
謝雲鶴在程家苦心經營三十年,早把府上能用的人換成了他與程蓮的心腹。
動搖他沒這麼容易。
全叔早猜到她會這麼說:“老爺今早去看過夫人了,我剛巧問了他,他說賬房的鑰匙在你這兒。”
程蓮:“……!!”
“我放鋪子裡了,我現在去取,總行了吧!”
“那我在這兒等著。”
臉皮要厚,一次不給他就要兩次,兩次不給三次,三次不行,他天天堵著要!
大小姐的敵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但全叔對小小姐有信心。
小小姐一定能把程家家業奪回來的!
……
卻說程蓮讓蘇小小氣了一場後,沉著臉去了韓叔的染坊。
可她剛進院子,便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染坊裡亂糟糟的,韓叔與車夫被綁在地上,嘴裡塞了大抹布。
程蓮忙讓丫鬟給他二人鬆了綁。
“出什麼事了?”程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