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包藥,吃了兩包,給了衛廷一包,藥房裡還有。
蘇小小尋思著還是先拿一包給衛胥吃了,然後她進不去了。
蘇小小認命地掏出小桃木鏡,對著鏡子麵無表情地將自己炸毛的頭發一根一根順下來。
二人在山腳稍作休整,吃了點東西填了肚子。
兩刻鐘後二人連夜上山。
由於衛廷與衛六郎、聖女還沒到,他們不用趕時間了,慢慢地走,總算沒有再體驗害喜的感覺。
礦山的入口早早地關了門,哨崗上站著兩個巡邏的護衛。
蘇小小與衛胥早已換上夜行衣,在夜色裡並不顯。
衛胥是看見大門就想踹。
他雄赳赳地抬起腳。
蘇小小眉心一跳,趕忙抱住他胳膊,小聲道:“爹,不能踹!”
衛胥苦大仇深地皺起眉頭,在踹門與聽兒媳的話之間選擇了後者。
蘇小小暗鬆一口氣。
二人等到侍衛換崗,才偷偷潛了進去。
蘇小小按記憶中的路線,帶著衛胥往廢棄的礦井走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巡邏的侍衛。
她上次過來,可沒這麼多侍衛。
不過上次是白天,如礦場這種地方,想趁夜逃走的礦奴多,多安排侍衛也說得過去。
二人走到一半時,一棵大樹後傳來刻意壓低的談話聲。
“爹,你就告訴我嘛。”
是盧長使的聲音。
蘇小小頓住了腳步,往地上的樹梢指了指。
衛胥會意,帶著她飛上了樹梢。
蘇小小撥開擋在眼前的樹葉,看清了不遠處談話的二人。
一個是盧長使,另一個是盧長使的親爹——盧主事。
盧主事被衛胥一頭槌撞飛,至今仍瘸著一條腿。
他杵著拐杖,歎息著說道:“你讓我告訴你什麼?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盧長使道:“爹,你在礦山待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毫不知情?”
盧主事就道:“廢礦井早被封了,我又沒去過!”
盧長使賭氣地說道:“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這話真真不假,娘還在世時,爹最疼我了,如今爹娶了薛家的女兒,生了兩個弟弟,我倒成外人了。也罷,我一輩子待在聖女殿,此生不嫁,也省得爹為我操心了。”
“你——”盧主事被長女噎得夠嗆。
盧長使悶聲道:“爹既拿我當外人,我再也不回來就是了,爹保重,我走了。”
她說完當即就要走。
盧主事跺了跺拐杖:“你給我站住!”
盧長使站住了,卻並未轉過身來,仍是一副賭氣的樣子背對著她爹。
盧主事拄著拐杖三兩步走過去,無奈又生氣地說道:“你打聽這些做什麼?對你又沒好處!廢礦井的事連我也不敢多問,無意中開了一次口,被你外祖父厲聲警告,想活命就彆打聽。”
盧長使轉過身來看向他。
盧主事皺眉道:“廢礦井裡關著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三位大主事都是參與者。”
盧長使問道:“他們是替誰賣命?謝老爺嗎?”
“嗤,你也太高看謝雲鶴了。”盧主事道,“是陛下。”
盧長使滿目震驚。
蘇小小已從蘇煊口中得知幕後之人就是宮裡的那一位,她隻是有些意外,盧主事看著飛揚跋扈沒腦子,其實也不是。
讓盧長使知道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