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婆婆已經不是坐在地上的蒲團上,而是平靜地躺在了乾淨整潔的床鋪上。
她蒼白的臉色恢複了些許紅潤,氣息也沒那般紊亂了。
“聶夫人,我進來了。”宮主說。
“宮主請進。”蕭如煙道。
宮主來到床前,用內力探了聶婆婆的脈象,對蕭如煙道:“你婆婆沒大礙了,隻是耗費了不少心神,往後得仔細修養一段日子。”
蕭如煙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她轉頭去看裘老:“多謝裘……咦?裘老前輩的人呢?”
適才隻顧著看婆婆,這會子才發現屋內早已沒了裘老的影子。
衛胥歎道:“他走了。”
蕭如煙心疼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婆婆,深深歎了口氣。
明日便是城主與如夫人兒子的滿月宴,千山島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了請柬,天玉堂自然也不例外。
得益於褚飛鳳通過陸傲天從“鬼婆婆”那裡求來的傷藥,姬明樓的傷勢恢複得差不多了。
褚飛鳳再次得到了姬夫人的信任與垂青。
明日的滿月宴,姬夫人決定帶上她。
殺手盟的某座偏殿內,江觀潮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手邊是城主府的滿月宴請柬,麵前是一身狼狽的寧如風以及六師兄慘不忍睹的屍體。
其餘被射傷的殺手盟弟子全都跪在二人身後,聽候江觀潮的發落。
祁耀、幽冥與陳禹、柳珍兒分彆站在大殿的兩側。
江觀潮威嚴的目光掃過眾人:“這麼多殺手盟的弟子,都沒將一個羅刹給抓回來?”
寧如風低下頭:“弟子無能,請師父責罰。”
柳珍兒問道:“八師弟,六師兄是死於羅刹之手嗎?他對同門竟如此殘忍?”
寧如風張了張嘴:“不是羅刹。”
陳禹問道:“那是誰?”
寧如風壯膽看了師父一眼,見師父沒阻止的意思,硬著頭皮答道:“是羅刹的哥哥。”
陳禹與柳珍兒一驚,異口同聲道:“他有哥哥?”
上回在懸崖下,二人其實就和蘇陌打過照麵了。
隻不過蘇陌開口對大師兄表明身份時,二人已經上去了。
幽冥很淡定。
陳禹問道:“大師兄,三師兄,你們早就知道了嗎?”
幽冥冷笑。
大師兄祁耀頓了頓,說道:“那日在懸崖下與我交手的年輕人,就是他的兄長。”
江觀潮的目光從六徒兒的屍體上移開,落在了幽冥的臉上:“幽冥,你此去聶家有何發現?”
幽冥道:“羅刹的心引被鬼婆婆解了。”
祁耀與寧如風幾人大吃一驚。
陳禹怔怔道:“怎麼會……鬼婆婆怎麼可能會給羅刹解心引?羅刹又不認識鬼婆婆……”
柳珍兒也道:“是啊,況且心引不是無解的嗎?三師兄,你可千萬彆是弄錯了!”
幽冥懶得與他們解釋。
江觀潮的手握緊了扶手:“陳禹。”
陳禹拱手行禮道:“弟子在。”
江觀潮沉聲道:“讓你千機閣打聽衛胥的下落,可有眉目了?”
陳禹正色道:“今早剛打聽到,衛胥藏在百花宮。”
柳珍兒柳眉一蹙:“羅刹與那夥外島人勾結了百花宮?”
江觀潮看向手邊的請柬。
陳禹順著師父的目光,察言觀色地說道:“聽聞城主這次下了城主令,讓百花宮務必前去赴宴。”
江觀潮拿起請柬,慢悠悠地說道:“是嗎?祁耀。”
祁耀拱手道:“弟子在。”
江觀潮意味深長地吩咐道:“讓人備上厚禮,明日,我要去為城主府賀滿月之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