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崢將信將疑地看向謝瑾年:“你撒謊。”
謝瑾年不鹹不淡地說道:“義父早知叔公的野心,在去見叔公之前便留了一手,他先讓人將城主印送去了殺手盟,同時送去的還有一份繼承人的文書,怕的就是自己遭遇不測。”
夏侯崢激動道:“繼承人是——”
謝瑾年道:“當然不是你,也不是我。”
夏侯崢握緊拳頭:雲凜!
他咬牙:“那為何——殺手盟對於叔公登上城主之位無動於衷?”
謝瑾年麵不改色地說道:“你以為義父那麼傻嗎?殺手盟如果知道,你們連知道也不遠了吧。盒子是密封的,殺手盟並不知道義父讓他們代為保管的是什麼東西,我猜義父也還沒來得及交代雲凜。”
夏侯崢此時已經信了七七八八了:“你的意思是……雲凜也不知這件事?”
謝瑾年嗬了一聲:“他若知道,還輪得到你們霸占城主府?”
這故事編的太天衣無縫了,甚至所有讓人想不通的地方,都合情合理地解釋了。
但夏侯崢仍保留了最後一絲懷疑。
謝瑾年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是懷疑我在膽大包天地騙你,還是對自己逼供人的手段不自信?”
“哼。”
夏侯崢冷冷一哼,“你撒謊的代價,將會比千刀萬剮難受一百倍!”
說罷,他甩袖出去了。
被關在隔壁牢房的葉荀湊了過來,雙手握住牢門的木板,低聲道:“公子,他們會信嗎?”
謝瑾年道:“一半一半。”
葉荀擔憂地說道:“可隻要他們派人去殺手盟,就能不攻自破了呀。”
“那也能多活兩天。”
謝瑾年望著牆洞裡投射進來的月光。
有人生來不惜命,而有些人隻是活著,就已經拚儘了全力。
葉荀看著這樣的公子,一陣心如刀割。
城主曾收養了不少義子,最終留下來的隻有四個。
對於本就崇尚武力的千山島來說,公子這些年在城主府的艱辛,旁人無法想象。
夏侯崢去了夏侯儀的院子,將老二的話如實轉述了。
倒是沒添油加醋,畢竟謝瑾年編得太滴水不漏,完全沒有夏侯崢發揮的餘地了。
對夏侯儀來說,去殺手盟一探虛實並不費事。
如果夏侯瑾在撒謊,回頭好好懲治他便是。
如果謝瑾年所言不虛,那他們就把城主令奪回來。
自然,在殺手盟搶奪東西……多少有些難度。
夏侯崢想了想,靈機一動說道:“叔公,我有個主意,既然是留給雲凜的東西,隻要假扮成雲凜去取,不就能手到擒來了?”
夏侯儀道:“不可。”
“為何?”
夏侯崢不明白。
夏侯儀道:“江觀潮與衛胥是死敵,雲凜多次襄助衛胥,江觀潮未必會買雲凜的賬。”
“那該怎麼辦?”夏侯崢問。
夏侯儀意味深長地說道:“讓常管事去。”
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