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廚泉?”柳白屠搖了搖頭表示沒聽說過。
隨後問道:“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來意了嗎?”
“我”
呼廚泉咬著牙顫抖著身體說道:“我隻是一個部落的小貴族,我承認我殺了人,我隻是想來采購一些私鹽,我可以賠償。”
“我可以賠償你們,用牛羊,用皮毛,你們說什麼都可以。”
“但請不要在傷害我還有我部落的勇士!”呼廚泉開口道。
說謊!
段羽的雙眼微眯。
這家夥啊,還是太年輕,還不是日後的那個匈奴單於。
首先身份上呼廚泉就說謊了。
呼廚泉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地牢當中有人會知道這個名字。
忽然呼廚泉是如今匈奴的單於之子。
但並不代表這個名字人儘皆知。
東漢不是後世,網絡發達,傳播途徑快。
可即便後世,隨便在找兩個人,讓他說出其餘國家元首的姓名,恐怕也不一定能說得上來。
更不要說眼下這個時代了。
彆說匈奴單於,或者是匈奴單於的兒子。
就是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叫什麼。
幼嫩的呼廚泉完全沒有想到,他的話不光沒有騙得了段羽,甚至就連柳白屠都沒有騙過。
還是那個理由。
如果真的隻是單純來販賣皮毛,或者是想要一點私鹽。
用得著扛這麼長時間?
大漢是有律例不得向匈奴,鮮卑以及所有周邊的遊牧民族出售鹽鐵。
但這種事情顯然是不可能斷絕的。
總有為了逐利的商人會這麼乾。
後世的晉商就是最好的例子。
柳白屠一邊搖頭,一邊拿著手裡的小刀走向呼廚泉。
“很明顯,你還不夠害怕。”
柳白屠輕聲說道:“恐懼不可能滋生謊言,我希望你的嘴可以一直這麼硬。”
“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來實驗我的所學。”
“放心,我不擔心你們不會說實話,因為這隻是時間的問題。”
“我也不會一次性殺死你們,我會幫你們療傷,然後在舊的傷口重新在開始。”
“請相信我,相信我的專業程度。”
柳白屠靦腆的一笑:“那麼,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
說著,柳白屠便用手裡的小刀直接劃破了呼廚泉上身的羊皮襖。
下一秒,驚恐的慘叫聲音響起。
“嘔~”
賈詡一手扶著地牢外麵的牆壁,一手拄著膝蓋。
原本就蒼白的麵孔現在顯得更加的蒼白。
一陣乾嘔過後,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賈詡這才直起腰來。
“簡直不是人。”賈詡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身後地牢關閉的房門。
此時,地牢當中依舊有慘叫的聲音,隻不過小了很多。
段羽推開了地牢的大門,滿意的從裡麵走了出來。
時隔半個時辰。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傳授給柳白屠的是曆經了兩千多年之後演變出的頂級的刑訊逼供手段。
比這個時代的什麼皮鞭,什麼杖責,什麼夾手指都要先進的太多。
不光是從生理上,還從心理上進行雙重打擊。
彆說是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就是一般經過訓練的特工,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所以,這些匈奴人,包括呼廚泉在內都招供了。
段羽走到賈詡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賈詡的後背。
“主公,這是您你你從哪裡找來的人?”賈詡心有餘悸的說道:“平時看著很靦腆,怎麼”
想起剛剛的那一幕,賈詡就不由得再次顫抖了一下打了個冷顫。
段羽笑了笑。
若是讓賈詡知道,柳白屠的這些手段都是從自己這裡學來的,不知道賈詡會是什麼表情。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個特長。”
“隻是看能不能開發的出來而已。”
“在平凡的人,總有發光的地方。”
賈詡思量著段羽的這番話。
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正如段羽見到他第一麵的時候,就定下那賭約。
是因為段羽看到了他身上發光的地方了嗎?
主?
什麼是主?
善於謀的人是為謀士。
善戰之人是為將士。
隻有善於禦人之人,才是為主。
賈詡明白了。
看看鐵石頭,王虎奴,陳慶安還有柳白屠。
幾人出身不過是鄉野村民。
但如今卻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當中嶄露頭角。
雖然有幾人天賦的原因。
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段羽的發覺與信任。
肩膀上落下手掌,賈詡扭頭看向段羽。
“文和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段羽說道。
剛剛呼廚泉已經招供了。
他來晉陽,確實是販私鹽來了。
當然,這隻是其中之一。
除了鹽,還有鐵。
而且給他們開通方便的不是彆人,正是雁門郡太守王柔。
而且從三年之前開始,王柔就不光向匈奴,同時還向鮮卑利用職務之便輸送鹽鐵等違禁物。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商業行為了,而是政治行為。
王柔的所做,可以稱之為叛國了。
賈詡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勾連異族,罪不可恕!”
“主公以此,可名揚天下!”
段羽雙眼一眯,眼中精光劃過。
“看樣,並州要起風了啊。”
身後,地牢的大門打開。
柳白屠手裡拿著黑色的包裹。
殷紅的鮮血還不斷的從包裹下麵滴落。
“段大哥,這些我可以帶回去研究一下嗎?”柳白屠靦腆的低著頭問道。
“呃”段羽點了點頭:“行。”
“嘔~”
賈詡再次扶著牆壁吐了起來。
段羽看著苦笑搖頭。
看樣柳白屠的合理搭檔不是賈詡啊,若是程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