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西市客棧。
在這裡居住了將近一個月的甄氏商隊已經開始收拾行囊準備折返冀州了。
這一個月采購的皮毛以及其他貨物已經分成幾批送往了中山國無極縣。
如果按照正常,甄薑早就應當返回無極縣。
可即便甄薑口中不說,但身邊親近之人都猜得到甄薑為何一直逗留在晉陽。
甄薑居住的客棧房間外。
一名長相清秀的侍女快步的跑到了甄薑的房間門前,然後忘記敲響房門就急切的將屋門推開。
“小姐,小姐。”
整潔的房間內,坐在梳妝台銅鏡前的甄薑聞聲回眸。
“你這丫頭,何事驚慌。”
站在門前的小侍女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可愛的說道:“小姐,是段公子來了。”
“小姐不是日日都念著段公子嘛。”
聽到小侍女的話,甄薑雪白的俏臉不由得刷的一下好像鍍上了一層紅色的緋色一般。
“你這丫頭,在胡說,將你賣了,勿要亂說。”甄薑美眸低垂,但腳步卻十分誠實的朝著屋外走去。
客棧一樓。
一身黑袍的段羽坐在上次和甄薑見麵的那個位置。
比起一個月之前,此時段羽雖然容貌還有身材上沒有什麼變化,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隻是坐在那裡,手裡端著茶杯,就宛如一頭噬人的猛獸一般。
客棧的掌櫃站在一旁,臉上堆著笑臉小心的侍奉著。
如今這晉陽城,幾乎沒有人不認識段羽。
從雁門郡歸來之日,晉陽城內萬人空巷。
隻為了一睹段羽的風采。
“段大人有事儘情吩咐。”掌櫃弓著腰諂媚的笑著說道。
段羽微微一笑回應點頭:“好。”
掌櫃立馬懂事兒的告退:“那小人就不打擾段大人了。”
除了段羽之外,此時段羽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身材瘦小裹在一件寬大的袍子裡麵的賈東。
比起一個多月前,賈東明顯是胖了一些,也白淨了一些。
那雙眼睛則是更機靈了。
掌櫃走後,賈東便開始邀功一樣的說起了這一個多月的成果。
“主公,按照您臨行前的吩咐,白紙的工廠現在已經擴充到了兩百多名的工匠。”
“每天大概可以產出兩千到三千刀的白紙。”
“按照您之前的定價,一刀白紙的價格在八百錢。”
“每日的產出大概是兩三百萬錢。”
“當然這裡麵還沒有扣除人工,物料,損耗,還有運輸,以及各個方麵的打點。”
刀。
是之前段羽按照布匹的價格來衡量給白紙定價的計量單位。
如今市麵上最好的兩種紙分彆是青皮紙還有佐伯紙。
大概價格都在四百錢左右。
東漢主要記載文書所用的,除了紙,竹簡之外,就是絹帛。
絹帛為上品,較貴。
而且作為可以當成貨幣來交易使用的物資,除了世家大族以及皇親貴胄之外,大多沒有人能用得起。
而一匹絹帛的價格大概在一千五百錢左右。
這還隻是素絹,也就是白絹。
如果要是精絹的話,這個價格還要多將近一倍。
段羽給白紙定的計量單位是論刀的。
一刀,也就相當於一匹。
而定價則是八百錢。
當然了,這八百錢是他的定價。
說白了,這也是批發價。
這裡麵還要給甄氏留出一定的利潤空間。
按照段羽的猜想,這白紙最終流通在市麵上的價格不會低於千錢。
甚至會和白絹的價格將近持平。
但這些段羽不管,甄氏能賣出多少錢,那是甄氏的本事。
他隻有技術,沒有銷路,這銷售還是要看人家的。
隻要能保證出貨量,最終的價格是甄氏說了算。
聽著賈東的話,段羽點了點頭。
賈東繼續說道:“主公,那雪鹽的工坊現在每日出產大概有兩千石左右。”
“按照您之前的定價,雪鹽的價格定在三千錢一石。”
“這第一批的雪鹽已經送往了中山甄氏,而且第一筆的回款已經回來了。”
“人工,費用,原料不算,十天的產值大概是六千萬錢。”
“這其中有一千兩百萬是運輸,人工,損耗的這些成本。”
“從甄氏回款扣除本錢之外,還有三千萬的入賬。”
“這裡麵還有兩千萬是甄氏的利潤。”
“啊?”
聽到這個數字的段羽也是一驚:“這麼快?”
賈東得意的一笑點頭說道:“主公,我在您給出的提示之後,將雪鹽進行了一番包裝。”
賈東說著,得意的從袖口當中取出了一個包裹。
包裹外麵的一層是白紙。
四四方方的,折疊包裹著什麼。
上麵還有朱漆字封。
將白紙每個折疊的位置都包裹了起來。
看到這東西,段羽立馬就是一愣。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