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一次在交戰的話,我一定會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明日一早我要去見燒當老王。”北宮伯玉輕聲說道。
兩日後。
緊鄰著祁連山脈,也是金城郡最西端的木城穀內內。
一個由千餘人組成的羌族種部就駐紮在這裡。
從這個位置翻過祁連山,便是西海(青海)。
此時,兩日之前還在金城郡以北的北宮伯玉在一處碩大的帳篷前翻身下馬。
隨行的十幾名湟中義從也都一同下馬朝著麵前的營帳走去。
但在快要進入營帳的時候,卻被兩側的羌族士兵攔住了去路。
北宮伯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侍衛,然後點了點頭,孤身一人走進了營帳當中。
山穀的兩側有高高的崖壁,遮擋住了西北肆虐的狂風。
營帳厚實的牛皮使得營帳內的溫度不會快速的流失。
在加上中間的火塘內點燃著木炭。
營帳外和營帳內簡直是天差地彆的溫度。
然而,像是這種可以避風的山穀隻能在夏天以及秋天的時候才能居住。
一旦到了冬季開始落雪,這裡將會被大雪掩埋。
此時,營帳當中,坐著一個四十多歲,年近五十的男人。
男人頭發上已有花白,但精神卻很好。
手裡握著一柄小刀,正在一點一點的刮乾淨手裡羊骨上的貼骨肉。
除此之外,在老男人的身邊還有兩名身著異服的女子。
進入營帳之後的北宮伯玉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老男人的對麵,然後從火塘旁邊灰色的陶土盆當中拿起了一條羊排啃了起來。
老男人看了看北宮伯玉,笑著說道:“你的膽子還真的不小啊。”
“難道你沒有聽說,那個新任的漢陽郡太守,正在用三千頭牛還你的腦袋嗎?”
老男人挑了挑眉說道:“那可是三千頭牛啊,難道你就不擔心,我用你的腦袋,去換那三千頭牛?”
“嗬。”北宮伯玉笑著嗬嗬了一聲,毫不在意的說道:“如果我北宮伯玉的腦袋值三千頭牛的話,那燒當羌老王的頭,又能值多少?”
“應該不會比我的便宜吧?”
嗯?
燒當羌老王眉毛一皺:“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隻是覺得比起殺了我,那段羽更感興趣的,應該是清掃了整個涼州的羌族。”
這次輪到燒當羌老王笑了:“清掃整個羌族?”
“說笑也不過如此,我們在這生活了數百年,也和漢人打了數百年,但可見我們沒了?”
“反而,如今是漢人的數量越來越少,而羌人的數量越來越多。”
“他段羽憑什麼,憑什麼清掃我們整個羌人?”燒當羌老王不屑的說道。
北宮伯玉放下了手中的羊排,目光極其認真的說道:“就憑他隻用了五天時間,就拔掉了滇零羌,鐘羌還有參狼羌三個種部的城寨。”
“他麾下的騎兵是我見過最快的騎兵。”
“而且還麾下還有大量的匈奴義從。”
“以往的時候,漢軍多步卒,就算是打不過,你們也可以跑,但現在呢?”
燒當羌老王眉頭微皺。
段羽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掃蕩了滇零羌,鐘羌還有參狼羌三個種部這件事情如今早已經傳揚開來。
周邊的羌族種部似乎也有了一些要警惕段羽,或者說是聯合起來給段羽一點教訓的聲音。
但是這個聲音現在發展的還不是很大。
昨天。
昨天他收到了北宮伯玉要來的消息之後。
他知道北宮伯玉是來乾什麼的了。
段羽早在之前就已經放出話去了。
隻要能拿著北宮伯玉的人頭去見他,三千頭牛。
這個數字
很可觀。
雖然對於燒當羌這樣數一數二的種部來說算不得什麼。
但對於小的種部來說,這三千頭牛的作用極大。
“你來找我,不是就為了說這些吧?”燒當羌老王也扔掉了手裡用匕首刮乾淨的骨頭到麵前的火堆裡。
北宮伯玉搖頭:“當然不是。”
“我來,是要聯合所有羌族種部,還有胡人,一同來席卷涼州,讓這裡真正成為我們自己才能做主的地方。”
“而不是在被漢朝的官吏所剝削,壓迫。”北宮伯玉目光炯炯的看著燒當羌老王。
“嗯?”燒當羌老王的眉頭一皺:“你是打算起兵造反?”
“造反?嗬嗬!”
北宮伯玉不屑的說道:“為什麼要說是造反?”
“這裡的土地,本來就應當是我們的,我們隻是拿回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