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瑤娣的彆院當中。
剛剛在侍女服侍下洗漱過後的牛瑤娣換上了一身華麗的長裙,正坐在屋內的梳妝台前。
身後油燈的火苗微微跳動,在一陣開門聲之後,火光搖曳。
牛瑤娣也不見回頭,但紅唇卻已經微微上揚起了一個嫵媚的弧度。
忽然,身後從房門悄悄走進來的身影一把從後背將牛瑤娣抱住。
“你個小蹄子,知道是我要來,連頭都不回啊。”
身後的男人淫笑著出聲。
牛瑤娣一聲嫵媚的輕笑。
“除了你,還能有誰呢。”
“你就這麼猴急,就不怕彆人發現嗎?”牛瑤娣輕輕扭動了一下嬌軀。
“怕?”
“哼哼。”
身後的男人驕狂的笑了一聲說道:“我怕什麼。”
“你在家久居後宅,見你一次太費勁了,如今出來了,這不正好給了我們相會的機會?”
說著男人就拉著牛瑤娣往一旁的軟塌要走。
但牛瑤娣卻輕輕一甩臂膀。
“等一下,我還有話要和你說呢。”
牛瑤娣回過身來,看向了身後的男人。
站在牛瑤娣身後的董璜眉毛一挑:“春宵一刻,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牛瑤娣白了一眼董璜說道:“此行我們來冀縣,是為了找段羽讓其給你求官。”
“你白天在城外說的那番話,難道就不怕得罪段羽?”
“若是他不幫你求官,又該如何?”
“不幫?”董璜的聲音忽然拉高道:“還我求他?”
“若是沒有我叔父,焉能有他段羽今時今日的地位?”
“沒有我叔父,他段羽算個什麼東西?”
“一個鄉野村夫罷了,他還敢不幫?”
董璜不屑的說道:“這可不是我求他,是他應該報答我們董氏的,我和他說,就已經是給他麵子了。”
“他還敢不答應,他若是不答應,我便去信給叔父,讓他好好修理一下段羽。”
“我乃是董家的單傳,彆說我叔父不答應,就是祖母也不答應。”
“他段羽雖說不是入贅,但和入贅有什麼區彆,當初還不是我叔父提攜。”
牛瑤娣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目光朝著外麵看了一眼。
見沒有人之後,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可聽我弟弟說了,說公公十分看重這個段羽,還在公開的場合和段羽說過。”
“說他膝下無子,將來”
“將來這董氏可要仰仗段羽。”
董璜立馬眉頭一皺:“胡說!”
“董氏什麼時候能輪到他。”董璜立馬抬高聲調。
牛瑤娣伸手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你小聲一點,萬一被人聽到怎麼辦,這裡可是段羽的府邸。”
董璜搖頭道:“怕什麼,我來的時候都看了,周圍沒有人了。”
“董氏輪不到他段羽做主,我身為董氏的單傳,將來這家業自然是要我來繼承。”
“有他段羽什麼事兒,他段羽不過就是我董家的一條狗罷了。”
“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嗎。”
“不用管他,他若是不給我求官,你看我怎麼作他就是了。”董璜撇了撇嘴。
坐在梳妝台前的牛瑤娣輕輕歎了一口氣:“哎”
“你說,當初如果宜兒能嫁給我弟弟,如今哪裡還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你想當官,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惜”
董璜拉起牛瑤娣的手冷笑說道:“要我說叔父也是瞎了眼了,這段羽有什麼好的。”
“看這樣就像是一個短命鬼,放心吧,沒準那天段羽戰死了,到時候咱們還是一家人,我到時候親自和叔父說,讓董宜嫁給你弟弟。”
“到時候這段羽的家業,還不是咱們得。”
“好了好了,快彆說這些內用的了,你這小妖精,著實是讓人家想得慌。”
說著,董璜便一口氣吹滅了身後的油燈。
屋外,隔牆有耳。
一身黑袍的柳白屠蹲在牆角。
左手拿著一塊竹排,右手拿著一支截短了的毛筆。
一邊在嘴裡沾沾,一邊在竹排上書寫。
隨著屋內的浪聲響起,柳白屠抬起頭來,朝著屋內的方向看了一眼微笑著露出了一口小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