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的士卒跟在老將身後。
當老將率領著一隊人馬來到城頭上的時候,原本眼神當中充滿著恐懼的士兵們稍顯鎮定了一些。
“田將軍。”
“田老將軍。”
“田老將軍。”
幾名軍侯還有屯長都來到老將的身邊。
老將微微點頭,目光看向城外正在集結的西羌大營,目光凝重。
老將姓田,出身金城田氏,名為田宴。
熹平六年,劉宏遣數萬大軍,並分三路征討鮮卑檀石槐。
當初領兵的三名大將分彆是護烏恒校尉夏育,匈奴中郎將臧旻,還有一個便是當時時任破鮮卑中郎將的田宴。
隻不過一場大戰,大漢戰敗。
數萬大軍戰死十之八九。
後來,夏育,臧旻,田宴三人分彆獲罪。
被貶為庶民。
自此之後,田宴便回到了老家閉門不出。
而回到老家之後,田宴便一改往日性格,開始積德行善。
遣散了家中大量的奴仆,並且每每逢天災人禍之時都開設粥棚施粥救人。
允吾縣的百姓都在說,說田宴這是在贖罪以求心安。
為那些戰死在鮮卑的士兵超度冤魂。
但真正的原因,隻有田宴自己清楚。
登上城頭的田宴掃視了一眼城頭,隨後眉頭一皺問道:“縣令趙昂何在?”
幾名軍侯還有屯長都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看到。
田宴一聲冷哼,手中的大槍砸在城頭的地麵上冷聲道:“哼,身為縣令,國難當頭卻如此貪生怕死。”
“來人,去縣府,將趙昂帶來,如果他不來,就算是捆,也要將他捆來!”
“唯!”
田宴身後的幾名家將立馬領命朝著城頭下而去。
此時。
城外的西羌大軍已經集結完畢,從三麵集合了上萬大軍準備隨時攻城。
而城頭上的兩千多名漢軍也做好了隨時迎戰的準備。
但縣府的大門卻依舊緊閉著。
剛剛上任允吾,身為允吾縣令的趙昂此時正將自己關在縣府當中,在大廳當中來回踱步。
正當穿著一身官袍在廳內來回踱步的時候。
門外忽然跑進來了一名小吏。
“大人大人,外麵有一女子,自稱是大人的未婚之妻,說要見大人。”小吏說道。
背負著雙手在廳內踱步的趙昂聽聞之後停下腳步。
然後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讓她進來。”
小吏答應了一聲之後,便轉頭朝著外麵走去。
不一會的功夫,一名身材高挑,穿著一身皮甲,手裡還拿著一杆短槍的少女便走進了縣府大廳內。
“你怎麼來了?”趙昂見少女之後眉頭緊皺的問道。
站在廳內,手持一柄短槍的王異一雙美眸看著趙昂。
也不說話,看的趙昂越發的心焦。
“外麵兵凶戰危,你趕緊回家,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趙昂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但王異的腳步卻依舊未動。
“我曾聽聞,古齊時有一人名為陳不占,此人天生膽小,遠近聞名,但當他聽說齊莊公有難時,決定前往救援。”
“禦車者問陳不占:怯如是,去有益乎”
“但陳不占卻回答:死君,義也;無勇,私也。不以私害公。”
“夫身為一縣之長,如今外敵寇邊,難道夫卻連同一個齊國小民都不如?”
王異看著趙昂,目光光不躲不閃的說道:“今夫不願登城奔赴國難,我雖未過門,但卻願代夫出征
。”
王異的一番話說的趙昂麵紅耳赤。
但一時之間卻也找不到任何話語來反駁。
恰逢此時,田宴派來的家將也闖進了縣府。
“哎哎哎,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縣府,不可隨意亂闖。”
守門的小吏跟在幾名田宴的家將身後。
嘴裡雖然喊著不能亂闖,但眼看著氣勢洶洶的那些家將帶刀背弓的,也不敢阻攔,隻是象征性的喊幾聲。
幾名家將來到廳內之後,將目光落在縣令趙昂的身上。
隨後拱手說到:“家主田宴,有請縣令大人登城和士兵一同守城!”
趙昂在聽到田宴的名字先是一愣,在聽到說要讓他去守城的時候,頓時嚇得麵色蒼白。
“我我乃縣令,自當坐鎮”
“哎你們乾什麼,不要拉我。”
趙昂的話還沒等到說完,就被幾名田宴的家將直接拉住了雙臂朝著縣府外走去。
而身後,當王異在看到未婚夫趙昂這般模樣的時候,一雙美眸當中充滿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