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楊賜的話音落下之後便說出了兩個人的名字:“董卓,朱儁。”
“楊公準備推舉何人?”
楊賜想了想之後,說出了兩個名字:“北地太守皇甫嵩,還有尚書盧植。”
“善!”
袁隗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將麵前的熱茶端起一飲而儘。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就代表兩人已經達成了共識。
朝堂之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不變的利益。
利益使然,即便昨天是仇人,明天也可能同仇敵愾。
袁隗走了。
屋內也隻剩下了楊賜楊彪父子。
楊賜端著沒有喝完的熱茶,小口小口的喝著。
送完袁隗回來的楊彪站在楊賜前麵。
“父親,之前袁隗在段羽之事上已經算計了我們一道,現在我們還要跟他合作?”楊彪看著楊賜。
楊賜輕聲一笑道:“一個段羽而已,算不得什麼。”
“比起眼下的利益,區區一個段羽而已。”
“知道袁隗為什麼沒有說要推舉段羽嗎?”楊賜看著楊彪說道:“他這就是在向我們表態。”
“上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他不啟用,不推薦段羽,就等同於將段羽視為棄子。”
楊彪表情恍然,好像是明白了。
“父親,我明白了。”
楊賜微微點頭道:“準備一下吧。”
“另外,通知崔烈等人,明日一早準備上書。”
楊彪點頭答應。
砰!
南宮,嘉德殿。
劉宏一拳狠狠地落在了麵前的書案上。
殿內一片寂靜。
侍女,太監包括張讓還有趙忠等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劉宏怒了。
暴怒的表情此時攀附在臉上,將那張蒼白的臉扭曲。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龍體要緊啊。”
跪在龍案兩側的張讓還有趙忠將頭貼在地上說道。
息怒?
劉宏眼中滿是跳動的怒火。
怎麼息怒?
讓他怎麼息怒?
袁隗,楊賜,滿堂諸卿,一群老狗竟然趁著太平道造反之計要挾他。
解開黨錮!
將西園儲存的錢糧撥發出去。
籌備軍資。
下令各州郡官員自行招募兵馬鎮壓叛亂。
推舉人選鎮壓叛亂。
這分明是在擺明了脅迫。
他如何能不怒。
但他卻還不能說。
隻能將這怒火發泄在麵前的龍案上。
“該死的太平道。”
劉宏想罵袁隗,想罵楊賜,但胸中的千言萬語,最終卻落在了張角和太平道的身上。
“陛下”跪在地上的張讓抬起頭來,看向龍案後的劉宏說道:“陛下,太尉推薦皇甫嵩,盧植。”
“司徒推薦董卓,朱儁。”
“那陛下何不也啟用一人?”
張讓試探的說道:“陛下手裡不還有一個世之虎將嗎?”
劉宏眼神若有所思。
段羽。
張讓說的是段羽。
現在啟用段羽?
不行。
劉宏直接在心中否定了。
若是現在啟用段羽,那一定會被楊賜還有袁隗那兩條老狗製衡。
弄不好便是消極罷工。
一個段羽,就算是再厲害,怎麼可能分身數十去鎮壓天下亂軍。
若是那兩條老狗再次聯手,等著看段羽的笑話,如果段羽要是失敗了。
那他們將會加重手裡索要的權利。
那時候,他就會更加的被動。
但張讓的話,還是給了劉宏一點啟發。
現在不能啟用段羽,並不代表現在不需要準備。
“張讓,擬旨。”劉宏眯著雙眼說道:“當逢國難,段羽屢立戰功鎮守西北邊關,今中原有亂軍四起,則邊關安危更係國運,此特晉段羽為涼州牧,總攬涼州政務,軍務,籌軍備戰,朕望愛卿勤奮勉勵,不負朕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