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帶著怒火衝進後宅屋內,看到空蕩蕩的床榻之時,張寶幾乎要氣的暈厥了過去。
“二哥,大兄”張梁也看向了空蕩蕩的病榻。
張寶攥著拳頭,咬著牙。
眼神滿是陰霾之色。
“一定是一定是有人趁我們不在,將大兄給劫走了,對,就是這樣!”
“他們跑不遠的,追,立刻派人去追!”
“絕對不能讓大兄不能讓大兄被人傷害。”
一下午的奔逃。
郝昭駕車,賈東坐在車外,張寧還有張角父女二人則是坐在車內,四人一路逃到了漳水。
天色已經入夜。
賈東沒有選擇一路向北,因為這種逃走路線很容易被張寶猜測到。
從曲梁城一路向北的方向就是巨鹿郡。
而且沿著廣平縣便可以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巨鹿。
但這是最明顯的逃走路線。
張寶不可能是傻子,猜不到這一點。
所以,在出城之後朝著北麵逃了一段時間之後,賈東便決定朝著東麵走。
沿著魏郡東麵的漳水渡河,然後一路順著漳水北上在前往巨鹿郡不遠處的曲周縣。
其實隻要隨便回到巨鹿郡的任何一個縣城,以張角在太平道的威信,幾乎都可以轉危為安。
此時,漳水河畔邊,馬車已經停下來了。
張寧也從馬車上下來了。
賈東頂著背後的兩個腳印,來到了張寧的麵前。
“大小姐,我們目前暫時安全了,隻要明日再一路沿著漳水北上,咱們馬上就能回到巨鹿郡。”
“隻要到了巨鹿郡,憑借著大賢良師的威信,我們就徹底擺脫危險了。”
張寧點了點頭,目光感激的看著賈東:“多謝你們了,如果不是你們,我和父親不可能逃得出來的。”
“父親能有你們這樣的義士相助,也不枉費他這麼多年所做。”
“你放心,等回到了巨鹿,等安頓了下來,我一定會讓父親親自感謝你們。”張寧說道。
賈東眼珠子一轉。
好像覺得這情況和君侯說的有點不對啊。
當初君侯落難,任夫人出手搭救,後來任夫人家中有難,君侯出手解決,再後來任夫人就嫁給了君侯。
按理來說,不是英雄救美之後,美人應該以身相許嗎?
怎麼到這裡,邊讓她讓她父親答謝了呢
“大小姐,您先在這裡歇一會,我們兩個去檢點柴火。”賈東衝著郝昭使了使眼色。
此時的張寧早已經卸下防備和疑心,隨意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們,辛苦你們了。”
衝著郝昭使了眼色的賈東兩人便朝著遠處走去。
看著走出了一段距離,郝昭便好奇的壓低了聲音問道:“東家,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要不要直接帶著張角去找君侯?”
賈東蹲在地上,一邊從地上撿起一些樹枝一邊搖頭。
“現在很明顯,太平道已經脫離了張角的掌控。”
“現在把張角給君侯送去,就等於是送去了一個人頭而已,隻是一點功勞,於大局沒有太大作用。”
“這事兒啊咱們做不了主。”賈東說著,四處看了一眼。
然後從懷裡麵掏出了一個哨子隨後吹響。
伴隨著哨聲響起,不遠處的彌漫著夜色的遠處忽然走出來了一個人影。
郝昭還好奇的看著賈東手裡的哨子。
根本沒注意那猶如幽靈一般的身影。
等郝昭發現,那人影都已經距離很近了。
郝昭一個激靈,就要動手。
賈東一把拉住。
“乾啥,不要命了。”
賈東長籲了一口氣。
黑影逐漸顯露真容。
是一張年輕,且帶著靦腆笑容的臉龐。
當賈東看清楚那張臉的時候,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怎麼是您來了?”賈東弓著腰說道。
柳白屠微微點了點頭微笑道:“君侯下令,軍機處以冀州為主,全力配合你,我已經來了快十天了。”
柳白屠一邊說,一邊看向張角所在馬車的方向。
“這次你立了大功,君侯沒有看錯人。”
“你經商有些可惜了,如果你願意,回去之後,我可以和君侯說,讓你進入軍機處。”
賈東立馬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般。
“不不不不,多謝,多謝柳大人好意,賈東經商還行,可乾不了大人您這行當。”
賈東連忙岔開話題說道:“柳大人,這張角現在在我們的手裡,接下來要怎麼做,還要請示一下君侯。”
柳白屠搖了搖頭說道:“消息我會派人送給君侯。”
“這裡的情況君侯在潁川有所顧及不到。”
“如今太平道信眾阻路,道路不通消息傳遞的速度也慢,等君侯的決定,恐怕要耽擱的時間就長了。”
“君侯已經有令,冀州方向關於這裡的事情,暫時交給軍機處,以及軍師處理。”
說到軍師兩個字的時候,在柳白屠身後又走出了一名身著黑袍,雙手插在衣袖當中的人。
來人走到賈東麵前之後,伸手掏出了一塊金色的令牌。
見到令牌的賈東噗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順手還拉了拉郝昭的褲腿。
“愣著乾什麼,這是君侯的令牌。”
“見令牌如同見君侯。”
“哦哦哦。”
郝昭連忙點頭,隨後也跪了下來。
賈詡看著賈東還有郝昭說道:“君侯令,冀州太平道事宜,全權交給賈詡處理,如有疑問,事後上呈。”
“賈東聽令。”
“郝昭聽令。”